很可笑,韦帅望的不愿下手极可笑。

那个硬生生撕下他手指的人。他想,那个人大约想把他撕成一片片吧?

亲手,把他撕成碎片。

两国相争,各为其主。

各出奇谋。

让人恨成那样,当然是因为他的主意特别坏。

帅望微微叹气,我将杀掉,为复仇而来的人。

这些人做的,同我在相同情况下会做的一样。

黑狼坐到韦帅望对面:“很早以前,我看到你在发呆,就知道你在想怎么消灭对手。”

帅望微笑:“我正在想。”

黑狼道:“你想的太多,想想洗马河的血红色河水吧。”

韦帅望顿时就清醒了,开啥玩笑,你贺家儿子是命,那两万人是草籽啊?国家敌人,消灭就得了,细想起来,都是爹妈手里的宝贝,你把人家孩子从家里抓来,这儿打一仗那儿打一仗,那你就可以毫不遗憾地去死一下了。

我死不足惜,你们也死不足惜。

唉,我应该回去弄个血祭,请求我亲爹附体一下了。

韦帅望忍不住想象一下白玉雕像上那个慈悲天真又讽刺的微笑,不禁苦笑。

抬头问十美:“他们的情况?”

十美道:“小草说蛊我们下过了,立斩刀下的事,得高手们干了。唐家的入口都布下结界,闯入者必死,但是人家不进来,我们也不能出击。所以,他们在冷家镇外,在哪儿,我们就不知道了。”

帅望问:“他们中的什么蛊?”

十美道:“后果严重的蛊,是不能随便下的。象阿澜这种,非姥姥下令,她是不得出手的。因为狂蛊可能导致整个唐家镇都变成死地。能在唐家镇外随手下蛊的,都是没什么大杀伤力的人。他们是无意中喝了点不干净的水,下蛊的也不过是想卖他们点草药罢了,后来发现他们有功夫,已经吓得逃回唐家镇里寻求庇护了。如果需要,她可以随时配合,让那些人拉拉肚子,发个烧之类的,不致命,不过,蛊不除的话,慢慢地会让人虚弱易疲惫,易生病,最后会因为别的病死掉,身体强壮的话,也可能就是隔三差五闹闹肚子。”

韦帅望道:“就是,你们帮不上什么忙。”

十美笑:“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干的,生意不做可以,唐家可经不起武林人士群起攻之。我们可以帮忙,但是他们最好是被砍死的。”

韦帅望问:“四个人功夫都很高?”

十美道:“三男一女,唐家小人物,没什么见识,只知道那些人功夫高,我在他们眼里也是功夫高的,不过既然她很夸张地说,那人功夫极高,可能还是比我强。”

黑狼上下看看她,嗯,你这小老太婆,我一抬脚就踩死了,拿你来比,一点意义也没有。

韦帅望看看冷先黑狼:“可能我们的敌人都到了。”

黑狼按按自己的拳头,嗯,你不好意思再打贺家的人,我可以替你撕碎了他。

韦帅望道:“那个女的,可能就是黄翎,功夫同于飞差不多,我们三个里任何一个都可以杀了他。贺治平,冷先应该可以,余下两个,我同南朝吧,当时偷袭公主府的那个,我看功夫也平常。”说漏嘴了,其实那人功夫同黑狼差不多,我要说黑狼功夫平常,会挨揍的。

南朝倒也知足,嗯,你分我一个功夫平常的就行。

我一正常人。

不过,为啥咱俩要搞一个功夫平常的人呢?为另外一个留余地吗?外一那个是高手,你对付高手我对付平常人,是不是?(不是,人家的平常人是跟自己做对比的……)

帅望问:“能知道他们现在的方位吗?”

十美道:“这附近都是山,如果他们走山路恐怕不容易找。”

帅望道:“如果我们假设他们看到你们的结界就不敢往前走,那么,他们应该也不会走太远。”韦帅望拿出地图:“你们在哪儿发现他们的?”

十美看一眼:“你居然……”笑:“这是逼我们搬家啊!”

伸手指一下:“这儿附近。”

韦帅望道:“跟我猜的差不多,依常理推断,他们应该守在我们必经的路口。”帅望指一下附近的山头:“这里视线好,我觉得,要么,他们在那儿等着我们,要么,我们从那里,有更好的视野,找到他们的可能性更大。十美,有更好用的弓弩吗?”

十美“啧”一声:“不想给你们用。”

韦帅望道:“好吧,不给我们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