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谁能闭着眼睛走得飞快呢?

换句话说,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到处派间谍无疑是一种卑鄙行为,从来不派间谍,无疑是一种找死行为。

所以,周文齐在公主府里喝着上好的茶水,偷偷瞄着公主聚精会神看档案的脸。

通常来说,不管你买的是皮包还是皮鞋,新的同旧的,那区别是巨大与明显的。

十五岁的孩子看二十多的女人,就一个感觉:老了。

再怎么保养,原来那种晶莹剔透的感觉已经不在了。

不过小周年纪大了,已经懂得欣赏除了闪亮感觉之外的美了。

芙瑶年纪大了,虽然依旧那么美,但是地心引力已经在起作用,原来有点让人觉得好笑的严肃少女脸,现在不论嘻笑怒骂,自然带肃杀之意了。

芙瑶问:“就这些?”

小周道:“当然不全,但是,重要人物的立场,我都搞到了。”

芙瑶问:“梅欢呢?”

小周哑然,梅欢的立场重要吗?

芙瑶微微叹息:“老梅的立场坚定吗?”

周文齐道:“没有老梅就没有兵变,没有兵变,就什么都没有。”

芙瑶笑了一下:“是啊。”

周文齐问:“你到现在还犹疑?”

芙瑶摇摇头:“一网打尽这种事,总是有风险的。老梅号令不出,我们没证据,号令一下,十五万京城守卫,一旦谋反,即使是为了活命,也会拼死战斗,我们有几个十五万呢?”

周文齐道:“想要证据又何必冒此风险。”

芙瑶道:“口供难以服众,我带兵出征,却调回头来,把龙虎营拿下了,就成北国第一大疑案了。我不介意千古之下众人的口舌,可是这关键到以后的执政是否平稳。”

章择周道:“王爷让彭维副元帅留下,是个明智决定。”

芙瑶道:“他曾是小梅手下副将,小梅在京城时,走动很近,他同梅家也交情非浅,不过,既然这次他被剃出来,想必老梅没说动他。希望他能稳得住部分手下。虽然,这些年,咱们慢慢地换了不少人,都是副将,总得有个带头的。”

章择舟道:“那个断臂的姓盛的呢?”

芙瑶道:“我同他谈过几句话,是小梅的死忠,不过,韦帅望救他一命,至少是可以说得动的人,可惜,他在龙虎营只是挂了个闲职养老。本来他断了一只手应该转文职,他自己坚决不肯,又实在是不认识几个字,没什么别的职位给他。他宁可去做别人都不愿做的马监。”

周文齐道:“唔,马监,我觉得,这里面还是有文章可做的……”

外面一个笑嘻嘻的声音:“那家伙爱马如命,才不会肯给马下毒呢。”

周文齐一惊:“何人?”

黑狼道:“我带来的。”

周文齐客气地站起来,嗯,这人……凶狼一只,我小心别让他咬到。

芙瑶笑道:“有劳了。”

黑狼一巴掌把个瘦猴样的小子拍出列:“就这个嘴贱的知道的多。”

那小子机灵地跪下一膝:“小校姚一鸣拜见王爷。”

黑狼左右看一眼,怎么着,老子不用跪,你们以为你们也跟老子一个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