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节值多钱一斤啊?闭上眼睛,就当被强了,能怎么样?刀压脖子还不是应该忍了的吗?当时年幼无知,以为贵贱天定,江山万年不倒,堂堂天下之主岂能受这种屈辱。

唉,我明白这些事明白得太晚了。

黑狼没到,老梅将军倒先到了,宫门求见。

姜宏看看梅欢:“你爹好象是投降我弟弟了,不是来大义灭亲的吧?”

梅欢道:“胡说。我爹只是反对公主摄政!”

姜宏望天:“那咱是见还是不见啊?”你睁眼说瞎话吧,我也不敢反驳你。

梅欢不安地:“总要听听他说什么。”

姜宏道:“要不,你们父女聊聊?”我能先撤了不?被大义灭亲时麻烦大声点惨叫,我好逃……

梅欢道:“你也别走远,等黑狼来了再说。”

姜宏道:“放心,我很胆小。”只要你不惨叫,我还拿你当挡箭牌呢。

梅欢对她爹的政治立场,其实有一点耳闻,此时前来,她也觉得不安,不过老梅一向对儿女慈爱,梅欢实难做最坏推测,即使她推测了,没证实前,也无法防备自己亲爹。

所以梅欢看到老梅带着一队盔明甲亮的人马进来就呆了,急叫一声:“御林军!”

御林军头领出来先给老梅见个礼:“将军。”原来是老梅的老部下了,一向将军将军叫习惯了,不管将军大人是升了降了,他都叫将军。

梅欢内心叹息一声,缓缓站起来:“父亲,这是何意?”

梅昭辰道:“臣,特来请旨除逆。”

梅欢缓缓道:“爹,你忘了我哥在前线,等着救援呢!”

梅昭辰道:“待铲除逆党,为父自当亲上前线。”

梅欢苦笑:“爹,你年纪大了,南国五十万大军,你用什么抵挡?一致对外尚力有不逮,何况内斗之后,必然元气大伤,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北国考虑。”

梅昭辰道:“朱晖已经在同南国议和,国家大事,你妇道人家知道什么,闪开一边。”向左右道:“向皇上能报,梅昭辰求见。”

梅欢道:“闯宫逼驾,爹你这才是大逆啊!”

梅昭辰道:“奸佞当道,蒙蔽圣听,欲振朝纲,必先清君侧。”

梅欢良久,哀然道:“摄政王掌朝政,清正贤明,兵精粮足,朝野富庶,何言奸佞二字。父亲你,犯上逼宫,不怕梅家灭门之祸吗?”

梅昭辰怒道:“芙瑶谋篡之心路人皆知!哪个谋朝篡位的不是能臣!来人,请皇后回宫休息。后宫岂可干政!”

梅欢向御林军首领道:“你可知你今日囚禁国母,是谋逆大罪!”

那首领微微犹豫一下,欠欠身:“殿下,百善孝为先,您遵从父命吧,何必难为小的。”

梅欢起身就往后走,大声:“陛下快走,有人谋反。”

姜宏早听梅欢叫那声“御林军”时就已经逃了。开啥玩笑啊,人家敢谋反,御林军就没啥用。御林军当初选的时候,就选的大个好看的,明摆着当摆设用的好不好?

所以黑狼来的时候,只救起了被御林军架起来的梅欢:“皇上呢?”

梅欢道:“他一定是躲起来了!”跺脚,这皇宫地方大,皇帝陛下从小到大在这里玩躲猫猫啊,再没有比他更会藏的了。这可怎么办?

黑狼看看梅昭辰,梅欢一脸哀求:“那是我爹。”

黑狼道:“那就只能咱们先走了,等他们找到皇帝,只要没当场杀掉,我就再劫出来吧。”一个人搜皇宫,那得是多大脑袋干得出来的事啊。

梅欢又急又悲,只怕梅昭辰真对小皇帝下杀手,那就是弑君,没活路了。

老梅看到梅欢被劫走,倒也不急,见黑狼没过来给他一刀,他心知这是梅欢的功劳,自然愿意梅欢就此远走江湖,是福是祸与她无干,反正这些年来,贵为皇后也不见梅欢有半点欢容,倒是十几岁逃出将军府四处飘汤时一直开心快乐,那就让这孩子过她想过的生活去吧。

皇宫里人仰马翻地搜查,皇宫戒备森严。

黑狼没空理皇宫里的烂事,那是反应滞后的冷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