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举一挥手:“把宫中来这两人绑起来。”

两个太监齐起喊冤:“这是盖了国玺的,岂能有假。”

陈凤举道:“这是皇帝亲笔。”

太监们惨叫起来:“皇上从不亲笔下诏!都是司笔太监代笔。”

陈凤举一想,是啊,皇上从不亲笔写这种东西,皇上要写也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可惜不能下去游……

赏下这种对联,整得众臣扔了也不是,挂上也不是。

难道有人模仿皇上笔迹?不过这个泛若不系之舟的闲章倒真是皇上一直亲身带着的,遇到有人劝皇上勤政爱民,他就批个“放屁”,盖上闲章一枚。

陈凤举还在犹疑中,冷承绶已经挺身而出,长剑出鞘向那两个太监冲去,两个被反绑的太监惨叫着:“不管我们的事,是朱晖命令我们来的,我们不过是听差办事。”

冷承绶伸手把两人拔开,两人身后一个人影“嗖”地就从士兵脑袋上飞出去了,只见一声惨叫,被踩到的士兵一边肩膀已经陷进一个坑去。

然后又一声惨叫,被冷承绶踩过的士兵,脑袋直接镶进腔子里了。

顿时前方“哗”地闪开一条路。

陈凤举傻了一会儿,好恐怖的小孩儿!

然后看看两个太监:“你们再说一遍。”

两个太监顿时涌起无穷无尽的想小便的*:“我们……”以为刚才那疯子是冲我们来的,一着急,说实话了!呜,完了!

陈凤举问:“皇上呢?”

“不见了……”

陈凤举点点头,不见了,那就是还活着,没落你们手,所以,这亲笔就真的可能是真的了。

陈凤举问:“姜绌反了?”

两位太监不敢吭声。

陈凤举问:“还有谁?”

两位太监哭泣:“我们只看到朱相和兵部的人。”

城外忽然一声炮响,原来高晏知道城中有变,他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已经下令强行攻城了。

陈凤举忙道:“放箭!滚木雷石准备!把这两人先押起来。”保护我的小孩儿你跑哪儿去了?-

冷承绶疯了一样狂追,眼看越来越近了,前面的人终于惨叫着停下来:“慢动手!我有话说!”

冷承绶“唰唰唰”三剑,咬牙:“拿命来!”

那人边挡边叫:“公子!我是被逼的!不是我想出卖你父亲!”没错,正是冷飞。

冷承绶的剑法微慢,冷飞意欲停手,结果冷承绶只是一迟疑,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反倒被一剑撩到胸前,老长一道血口子,冷飞痛叫一声,倒退一步挡住冷承绶的剑:“公子!,你父亲不是因为我出卖而才被抓!是掌门要抓他才逼我作证!”

剑如毒蛇吐信一般向冷飞刺去。冷飞大惊失色,这孩子的功夫可完全不象他比武时显示的那么斯文啊!冷承绶是少见的手上没人命直打到决战的选手,大家都说这一届的孩子们啊,一板一眼的,功夫倒是扎实,一点拼劲没有,都跟盆景似的。

顺便还讨论下这样子在韩掌门的倡导下越来越和平的比武会否导致将来冷家功夫越来越往花架子摆设上走了。

结果在冷承绶那“我一定要你死”的目光之下,剑法招招要人命。

冷飞慌了神,直想哭出来。他本是不受信任人士,被派到苏子扬手下听令,不过是执行些不关紧要的任务。本来他是来确保陈凤举遵旨开关的,看到冷承绶,冷飞的第一反应是羞愧,转身想跑,又怕太明显,慢慢混进人群中,还是被发现了。冷承绶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冷飞也做冷森副手多年了,亲叔叔都没那么熟。一眼就扫到那个身影好眼熟,然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不过冷承绶年纪还是小点,不是每个白剑都有冷兰和小韦的素质,第一场实践课就大放光彩,毕竟冷兰同小韦都是杀系的,天生的嗜血份子。功高一筹,实战经验少点,体力上也同中年人有差距。前百十招拿不下对手,就微微有点吃力了。

城头上,守军已经慌了神,城下士兵看起来有十几万之众,他们的所谓守城不过是站站岗搜搜身,根本就没打算真的进行城市防守战。正门吊桥已落,北门还没得到命令,等到北门听到动静,然后得到命令时,一队骑兵已经冲过护城河砍断吊桥,用巨木铁甲的车子撞击城门了。

一刻钟的时间,慌乱的士兵已经将弓箭和石头扔完,城门口全是尸体,地面几乎被血染红,但是并没有阻挡住龙虎营的攻击,巨木已经将城门撞裂,守军连声号角示警,后勤的士兵来不及跑去库房,就地搬石块拆民房往城下扔。

陈凤举脸色铁青,他做选择时真没想到高晏会立刻下令攻城,他还以为人家会跟他一样在文书问题上挣扎一会儿,结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