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柏无奈,人各有所长啊兄弟,你看我一投笔从戎的,骨子里还是文人政客啊!不过,你看,我知人善任的,我知道你是小韦的谋士啊,小韦就一妖邪,你能给他做谋士,肯定智商没问题啊,所以,你要啥我给你啥,我这不挺英明的吗?可是我真的没人手了,死不起将领,死不起!

南朝道:“行,兵贵神速!”

地道长有五里,高一米七,宽一米半。一人一马正好通过。

夜色中,敌营外一里多地的山上,人马就渐渐从地底下冒出来。

然后紫蒙城的城门也开了,一队人马冲出来砍杀没有防备的敌人,敌人营大乱,一片杀声。再没人能注意到二里外的半山上有一队人马悄悄离开了紫蒙城,

南朝带着五千人,静悄悄地趁着夜色,在紫蒙夜袭的掩护下一路狂奔。

南朝道:“冷伯伯,您带一千人往前赶,找个树林密对方看不出虚实的地方袭击,我带人抢后面大车上的粮草。许堂主带着弓箭手掩护您。”

冷清道:“冷秋说得很明白,你同我得在一起。”

南朝愣一下,呀,是这么回事。秋爷话说得明白,你们俩得在一起,不在一起不管原因,冷清自裁去。虽然说情况有变,但是这位大爷的脾气不好,完全有可能不问原由抗令即斩。

许伏虎见他俩表情,知道这是死命令,立刻道:“我带人去袭击,两位一起,劫粮还是最重要的事。”

南朝同冷清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得说一声:“有劳了,前面拿不了的粮草,得尽量烧掉。”

许伏虎静了一会儿:“丐帮有人在这儿。”再次顿住:“我,我有个儿子,本来,我希望他能白道上行走,如果,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请教主看顾些。”

南朝点头:“我们把话带到,我们,也会尽力。”

冷清叹气,冷秋这种狗屎命令……

许伏虎拍马而去,带着一千多人,绕山道袭击南军。

他心里算计着,我总缩脖子是不行的,行走江湖还有个名誉呢,怕死谁都怕,但是大家都装着,你一人不装,大家一提起来,许伏虎是个孬种,你还在不在江湖上混了?必须他上的时候,他就得上,可是上了之后,就得想明白怎么保命啊,不然孬种变死人了,能算进步啊?

南军快睡着了……

从永定河到紫蒙城不远,他们顺河而下,一路上三步一个雷五步一次袭击啊。一半的军粮都毁河里了。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想着到开州可算是可以歇歇了,结果主帅开到紫蒙了,好吧,十万火急运粮到紫蒙,一天的路,没啥大不了的。

到了紫蒙城外,脚都没站稳,要他们继续前进,一天半夜了,不让停,说怕偷袭。

推车的一边踉跄一边想,快来偷袭吧,爷累得不想活了。

忽听一阵不对劲的“嗖嗖”声,一直想倒下的那位,真的后背一震摔倒在地了,他倒没觉得痛,倒地的一刹那儿,只觉得,四肢着地这感觉真他妈舒服……

然后耳朵里刹那充满了砍杀声,忽然间暗箭四飞,粮草车上起了火,马蹄声由远及近,他想爬起来,却没力气,然后觉得后背痛,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他支起身子,胸口也痛,一只手按住胸口,摸到箭尖,人愣了一会儿,低头,借着火光的亮,看到胸前泥水一片,看不出有没有血,可是一个尖锐的箭尖就在胸前,人愣住,然后慢慢摔回泥中,这一次,不用再起来了。

瞪大的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人的脚马的蹄,混乱地交杂成一片黑与更黑的影子,跳动的火光,斑驳的泥点与血渍,惨叫声,奔逃声,一切都仿佛正在渐渐离他远去,声音越来越小,光亮渐渐熄灭,然后眼前一片黑暗,结束了。

南朝与冷清实在抢得容易。

这边一声:“冲啊!”

那边就听一片:“妈呀!”的尖叫奔逃声。

几乎没遇到抵抗,除了有些人脖子上的骨头比较硬不好砍之外……

那是一场可怕的屠杀,地上的尸体快把路铺满了。

夜色中看不到冲过来多少人,而且南军因为疲惫,前面轻骑渐渐与马车与推车拉开距离,战斗力一拉长,人数再多,也受不住骑兵的集中冲击。所有人弃粮而逃,后面砍杀声不断,直追出五里,才有将官喝止逃跑,有意思的是,即使是后队,死伤近半,聚集起来,依旧有二万人,而北国的四千轻骑几乎无伤亡。

南军看着带粮草离开的北国人,人离得越远,越能发现,那不过是三四千人,可是没人有勇气说一声,我们追上去,把粮夺回来。

南朝与冷清一边催促士兵:“快,快!”一边不住回望远处的火光,老许,你怎么了?可以退了,我们发信号要求你退了,怎么没见你来会和啊!不会真壮烈了吧?

战前留遗言不是好习惯啊。

南朝开暗道,冷清在后不住巡视,老许你再不回来,我们只好关你在外面了。

忽然间远处天空升起一颗照明弹,半边天空雪亮。

南朝道:“完了!”一旦照明弹升起,很容易发现偷袭的不过是一千士兵,敌人数万啊,照他们杀掉的人和剩下的人看,最少这一队有十万人,虽然里面有大半役夫,可那也是带武器的,一千人不够打个牙祭的。

南朝道:“不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