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转身去找韩青。

韦帅望听到“啪”的一声摔杯子声,摸摸自己的小心脏,我的妈呀,这是谁摔的啊?

只听纳兰低声怒吼:“韦帅望怎么受的伤?你再给我说一遍!”

帅望眨眨眼睛,我去……难道这才是我干娘的真面目?这这,这比我老婆凶多了!

韦帅望看看面前的饭菜,看看紧闭的屋门,坐下盛饭开吃。

我饿了,我才不去看发生什么,人家问我,我就说,不问,我吃饱睡觉去。

这儿没我什么事了。

金黄色的阳光被挡住,一条黑影印在桌上,帅望叹气,抬起眼皮,从掉落的头发缝里看韩笑,干嘛?

韩笑问:“真的?”

帅望道:“反正你看着他点,可能是我多心。”

韩笑道:“你说得好象他很对不起你。”

帅望沉默一会儿:“冷家山上一定保留了我们当时各自的供词。”

韩笑问:“你觉得他对不起你吗?”

帅望半晌道:“没有,我们,还是兄弟。”

韩笑脸色微微泛白,事情比他想的严重。

他还以为韦帅望又在耍无赖告恶状,竟然是真的?!小韦郑重温和地否认了他同冬晨间的不和,完美地证明了,他们已经不再是好兄弟。

韩笑呆住,我们家的两位同韦帅望无比友好的人士这是怎么了?你们俩可真会挑时机同这小子闹决裂啊!还是小韦不需要你们了,开始零容忍了?我靠,这还真不是零容忍的问题,一个杀了他,一个差点害死他,这都不是零容忍的问题了,这是正常人都容忍不了的啊!你们这是在干嘛啊?

我理解了不了了!我是我妈教出来的,我妈只教我审时度事来着,大义凛然是情势容许情况下的尽力表达的事。

韩笑半晌,觉得自己刚才问话的口气不对了,那是训孩子用的:你又他妈捣啥乱?

结果人家不是同你闹着玩。

韩笑深深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啥,把话拉回来,不过这位公子爷久受其母薰陶是不假,实践能力太弱,服软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喉咙里弱弱地“噢”了一声,表示,原来是真的啊,我以为你开玩笑,现在我已经不会了……

帅望道:“真的。告诉冬晨,希望,他也能原谅我,对他,对他……做的,所有过失。希望我们都能当过去的误会没有发生过。”

韩笑半晌:“还以为你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苦笑,点点头,走了。

韦帅望一人坐在饭桌边,叹气,可惜了,好容易吃上天鹅肉,胃口没了。

萧疏且高卧,无意问阴晴。

韦帅望睡觉去了。

脑袋一挨枕头,就听冬晨那屋里一声怒吼:“你滚!不要你救我!你滚!你走了就别回来!”

韦帅望立刻结结实实地骂了一句脏话:你妈圈圈圈……

我他妈就想睡个觉,咋就这么难啊!

韦帅望摇摇晃晃半醉酒状态出门了,看到冷兰铁青着脸走出来。

韩青纳兰迎过去:“兰儿……”

帅望苦笑:“被卸磨杀驴了?”

纳兰道:“帅望,你陪冷兰走走,我们同冬晨有话说。”

帅望道:“最好别太激动,他还虚弱着呢,给他点粥喝。”

转头去追冷兰:“姐姐啊,我身受重伤,救你未婚夫又费了好大一块功力,你还有余劲没?给我也充点电。”

冷兰道:“你回去吧,我也只是着急他的安危,他没事了,我就走了。”

帅望道:“你走了,他就死了。”

冷兰道:“不会的,他现在没事了。”

帅望发现冷兰的速度,明显下降:“兰丫头,你,你是不是把救他的保险值调得太高了?”

冷兰道:“我,本来就没想留下来,所以,尽量多给他点功力,保险点。”

帅望呆了一会儿:“多年修练,全送小白脸了?”

冷兰苦笑:“我没心情同你斗嘴。”

韦帅望道:“你快去要回来,他反正也要自杀的!这太浪费了。”

冷兰愣,瞪眼,顿时就恢复往日风采,声调也拔高了:“你说什么?”

韦帅望道:“你没感觉出来吗?他多虚弱啊,他一直在绝食,我估计,就他的驴子脾气,活过来也会继续寻死。本来我就是担心,一看他赶你走这架式,基本可以确认了。”

冷兰伸手把韦帅望拎起来:“你再胡说八道!”

帅望苦笑:“姐姐,你看我的脸,看我的眼睛,你看看我全身上下有没有一点想同你闹着玩力气!”

冷兰把韦帅望扔下来:“怎么回事?”

帅望道:“自从你跑了,发生了一堆事,冷冬晨就变得象只疯狗,追在我屁股后面咬,他好象觉得他遇到的所有倒霉事全是我弄出来的!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我弄出来的。可我也不是神,你跑了这是我能预料到的吗?而且我心情也不好,后来我被咬急了,我俩就打起来了,然后,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帅望沉默一会儿:“我刚说完一遍不想再说,就是一堆误会,然后他要往东我要往西,我们就各自东西了,他学人忠臣文死谏武死战,弹劾掌门,被抓起来了,然后被扣个罪名,他就要绝食,我估计他认了死罪,可能不会回头,所以,你最好还是回去见最后一面。”

冷兰“嗖”地一声回去了。

韦帅望就地坐下,尼妈,我在这儿睡一觉总不会再有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