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问韩宇:“你是故意的吧?”

韩宇道:“嗯,我确实希望造成一个他们争执不休,最后教主随意处置,他们也觉得比吵个没完强的局面。”

帅望看了韩宇一会儿,忍不住笑。

让老百姓自己证明自己是大傻子,确实是树立威信的一个好办法。

韦帅望道:“让他们总结出几个意见,不用他们打,这事总之是我定。只要他们自诉原因就得了。这点小事,真不值我浪费的时间。”

韩宇道:“帅望,我觉得你不应该让他们太抱团。”

韦帅望:“你顺便帮我看看,哪些是刺头,哪些是带头大哥。”

韩宇问:“教主有什么我智力水准达不到而无法领会的神机妙算吗?”

韦帅望笑:“天机不可泄漏。”

韩宇答应一声:“是!”

韩宇看着大家热闹地抢喇叭,是啊,总得有点进步不是。

经过一团粥之后,大家很快同意,谁先拿到喇叭吹一声,其余的人必须静听,直到那人说完。

韩宇走到一角,问方从:“你的意见呢?”

方从静静地:“我只能留下。”

韩宇道:“我是说……”

方从道:“我不便对这件事说什么。”

韩宇点头:“你或者可以安排别人协调一下。”

方从苦笑:“我的人,都决定留下来。”

韩宇想想,也对,方从当时迫于形势,或者是他怕死了,选择投降,现在释放他们,别人还有可能回家,他做为将领必定只能留下。一旦手下士兵回家了,他就光杆了,这当然不是他很愿意看到的。但是他也无法阻止。当众站出来主持这个局面,恐怕易成众矢之地。

韩宇道:“我是冷斐的堂侄,你听说过冷斐吗?”

方从道:“是,听过传闻。”

韩宇道:“教主人很宽厚。”

方从叹气:“你说的是,这是我唯一幸运的地方了,我只是,去国离家,有点不好受。如果教主希望我做什么,万死不辞。”

韩宇笑笑:“教主很生气,让他们不讨论出个结果不许散,看他们能闹腾多久。教主孩子气上来了,咱们不能也坐着看热闹啊。那些吵着要走的,你总知道谁能顶个事吧?”

方从沉默一会儿,指指坐在一边的王僖:“王僖是我手下一个队长,我刚才同他谈了谈,他倒是有些主张,他也准备回去看看,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他或者,可以胜任……”

韩宇看那人浓眉大眼,长方脸,一个坚定的下巴,看起来略凶,当然了,如果一个人被将军大人指为打仗的头,甚少是因为他为人和气。

韩宇过去同王僖聊:“你对回国之后有什么想法?”

王僖慢慢侧过,掠起额头上一咎散发:“你看看。”

韩宇看到一个勇字刺青:“挺有意思,这种刺青好象很流行?”韩宇实在不忍心说,弄个勇字刺脸上可真丑……他也实在说不出很漂亮,只好说挺有意思。

王僖内心立刻涌过千军万马一样的脏话声,然后:“每人脸上一个勇字,你觉得这是什么?”

韩宇道:“美好愿望?”

王僖被打败了:“是我们被征兵的标志,当然,不是每个人脸上都有,因为原来的余*士没这习俗,但是后征入伍的,都刺了青。”

韩宇“啊”一声:“就象我们给马打上……”呃,唔,这个类比,好象不太友好,看起来我的嘴还是有点快啊,还得继续服药。

王僖瞪了他一会儿,算了,北方蛮子没文化,就这德性:“所以,我们回去,会立刻被发现是逃兵。后果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总之,我觉得他们讨论的重点不对,争先恐后地只想先回家,相反,先回去的,不知会遇到什么。”

韩宇道:“教主想见你。”

王僖瞪眼,我干了什么?

韦帅望正在二位长辈跟前尽孝,习惯性拿起块鹅肝,然后发现师爷还没动筷呢,韦老大目光如刀,只得讪笑:“我替师爷尝膳。”

冷秋道:“韦教主太客气了。”

帅望笑:“我举行血祭了。”

韦行那个想抽他的巴掌就惊呆在那儿了。

冷秋问:“什么?”

帅望道:“血祭。”

冷秋道:“老了,不中用了,听不清你说什么。”

帅望道:“你不用听见,我自言自语。我手里有份名单,某个想杀我的家伙供出来的同谋,当然,他被问得迷迷糊糊的,能想起来的人名都写上了。我一直不太信有这么多人,然后,好象确实有不少人。而且,我听说,不止是参与叛乱的人反对我,我教里好象根本就分成两派,至少大部分中层都笃信旧教,对我顺嘴胡扯的教义不以为然,这种时候,大肆抓捕,恐怕会生事端,所以,我觉得或者我必须做点啥来安抚他们。当然,我也派人去查这件事了。虽然这是秘密的血祭,我不想你们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件事。我想我自己告诉你们比较好,也可以解释一下。”

冷秋拍拍帅望肩:“吃点菜,别光喝酒。空着肚子,容易说胡话。”

帅望笑:“师爷,我做得对不对?”

冷秋道:“我道德水准不高,不好做评判,你去找你的灵魂导师吧。”

韦帅望苦笑:“我可不敢同我的灵魂商量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