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迪问:“冬晨长老是否说过不准你对敌军使用毒药?”

韦帅望道:“没说过。”

冷迪顿了一下:“嗯,根据冬晨长老的证词……”

韦帅望道:“我记不清了,他大致表达过使用毒药暗器比较卑鄙无耻之类的。”

冷迪问:“你的意思是指,他反对使用毒药本身,而不是针对单一事件或者对象。”

韦帅望道:“大约是吧,我不记得我同他说过要去下毒,实际上我当时还没打定主意,只是带着毒药去看看情况,我随时都带着毒,现在就有,用不用拿出来给你看看。”

冷迪沉默了一会儿:“那么,你同平时没什么不同,也没对他说什么,他还是决定跟踪你……”

韦帅望道:“我想,他是担心我吧,毕竟是件挺危险的事。”韦帅望看着冬晨:“你担心过我吗?”

冬晨愣一下:“我当然担心过,只是……”

韦帅望道:“你担心我的安危超过担心敌人的安危吗?”

冬晨道:“当然!”

韦帅望问:“那你脑子进水了?你明明主要是担心我的安全才跟着一起去的,为啥非要说主要是担心敌人的安全?”

冬晨道:“我不是,不不,我不担心敌人的安全,我不想你使用毒药是因为你那样做不好,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手里再沾无辜人的血。”

韦帅望道:“敌人不是无辜的人。”

冬晨道:“即使是敌人,也不应该使用不人道的手段,太过残忍的手段处死。何况你有可能伤到平民。”

韦帅望道:“你主要担心平民还是敌人?”

冬晨瞪眼:“当然是平民,只是……”

韦帅望道:“即使南军不在那儿,如果我要在那儿附近施放毒药,你是否仍会阻止。”

冬晨道:“那当然了,只是……”

帅望道:“我时间很紧,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得了,把只是留给别人听。”

冬晨问:“你,你怎么了?”

韦帅望道:“我老婆已经不管我带着军队开拔了。所以为了你的美好的阻止平民伤亡的愿望,我现在没时间去阻止平民伤亡了。”

冬晨急了:“这,这怎么会……”

韦帅望愤怒:“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怎么会!我追了那女人十几年,眼看要到手了,被你搅和黄了!现在好了,我要阻止平民伤亡,只能同自己军队开战了,我告诉你我可是不会干那种事的。你觉得我同朝庭合作太亲密吗?这回人家不同我合作了,我还能干什么?如果你拒不同我合作,很好,我们就一直在这儿讨论这些扯蛋的问题吧,看能不能扯出个大同社会来。”

冬晨愣住:“你,同公主闹翻了?”

帅望道:“所以,你放老实点,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冷迪忍无可忍地喃喃:“教主,你,你好象在胁迫诱导……”

韦帅望道:“我又没让他说谎,我就让他简洁点,我问什么他答什么!”

冷迪弱弱地:“你也不是法官……我,我们是来问你的,应该是……”

韦帅望怒道:“你不是要搞清情况吗?我不记得了,我不能问记得的人启发一下我的记忆力吗?”

冷迪无语地默默看着他。

帅望问:“所以,不管南军在不在,你都会阻止我使用剧毒,以免害死平民,是不是?”

冬晨呆呆地:“那倒是……”可是,只不过……

韦帅望道:“这不就结了嘛,不管南军在不在,冷冬晨怕我乱用带着的毒药,所以这事跟南军没关系啊,他就是想让我当个光明正大的天使圣母,只不过南军正好在那儿,就象我正发疯大屠杀,他过去阻止,正好被我乱砍的人里有敌人,敌人在那儿又不是他叫来的,他也没时间先把敌人砍死再救平民,所以他阻止坏人乱砍时正好救了敌人一命,这就犯罪了,下次我救人时,不小心没看到难民里有一个南军,我就叛国了?”

冷迪快结巴了,可还没晕死:“这不是一群人里有一个敌人,是一群敌人……”

韦帅望道:“有啥区别?敌人里有平民,平民里有敌人,不管人数多少,他都是担心平民安危,这有错吗?这跟人数没关系啊,难道敌人数量多,对的就变错的了?一个平民不是平民?那比例多少才算是平民里有敌人啊?有规定吗?冷家有这个定义吗?”

冷迪默默:“没有。”

没有,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十万大军加上二十个平民,肯定是敌人里有平民,不是平民里有敌人。

韦帅望问:“你把冷冬晨的回答记下了吗?我记得新口供比旧口供有效。”

冷迪沉默一会儿:“记下了。”

韦帅望站起来:“没事了吧?”

冷迪迷糊地:“没事了。”然后清醒过来:“不对,有,有事。还有,是否冬晨长老跟踪你,导致你失手被擒?”

韦帅望道:“这事儿我解释过多次了,他跟着我,他不是给我一刀,射我一箭的不是他,最后追杀我的也不是他,如果说有原因的话就是他受伤,我不该去救他,我只要扔下他不管,就没事。我还真没听说,哪个被救的人因为拖累了救他的人而犯罪呢!要是我救我儿子,所以失手被抓,你的意思是还得把我儿子判刑呗?”

冷迪再次沉默一会儿:“那么,冬晨长老不听指挥,或者没照你们商量好的去见梅子诚将军,是否导致梅将军误会……”

帅望道:“这件事,我跟小梅说过,国家没宣战,我帮不上忙,他想出兵是他自己的事,自己去解决。我觉得我说的话里没啥可误会的,如果产生误会,也是梅将军理解得不对,冬晨既然没去,就是什么也没表示,这误会也同他没关系。”

冷迪道:“冬晨长老的口供里说,他表示过想帮梅将军的意思,那么,他让区先生自己去见梅将军,又没说明自己的去向,是否可认为是一种引起误会的方式?”

韦帅望道:“我肚子疼上毛茅房,你误会我畏罪潜逃,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冬晨有事让区华子去小梅那儿歇着,梅将军不管想起了啥,那不是冬晨能控制的,小梅想错了的后果也不该他承担。”

冷迪默默无语地把口供交给韦帅望看一遍,请他签了字,再同冷清一起签字做证,然后恭敬地:“非常感谢韦教主耐心解释。如果再有问题,我会再请教教主,打扰了,感谢您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