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吩咐府里壮年小厮将安禾禁足之后,转而回了自己的春华院,步伐匆匆,神色焦急。

女儿的身份这么敏感,这些年来一直都在风口浪尖上,背后虎视眈眈的人太多,现在出了这种事,想必是怎么也瞒不住的。

她必须要在那些个人弄出什么幺蛾子前,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堵住所有人的嘴,否则女儿的前途就真的完了。

女儿说她已经吩咐人,私下处理了那个下等人,谢母却是怎么也不信的。

她虽然已经和女儿闹成这般生疏地步,可是女儿到底心性不坏,自己还是知道的,她绝对不会平生无顾的,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这些善后事,还是由自己来处理比较稳妥。

“金玲,你跟在我身边也是老人了。这桩事我也不怕让你知道,现在我命你去私下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那个人,绝对不能留!”

谢母不动声色的嘱咐,那人不除,她心难安!

“是,夫人。”

金玲面无表情,退下去了。

谢府虽然表面上依旧一派祥和,可是内地里一直风起云涌。

芳华院。

院子里种满了各国特供的奇花异树,还未走近,就能闻到满院子的芬芳,让人心生神往,细雨已经渐渐停了,屋檐慢慢的向下滴着水,院内的花枝树叶也都渗着水,湿湿哒哒的。

内室里面,坐着两个言笑晏晏的女子,其中一个年长一些,但是那张保养得甚好的脸庞,却更让人觉得韵味悠长,另一个相比,就青涩了许多。

倪华夫人极尽优雅的,拨弄着盘子里的一堆金饰,慵懒开口,“你是说,元安院那个臭丫头,昨天夜里都没回来?”

“是的,母亲。”

谢安醒一脸不卑不亢,也陪着倪华夫人一齐挑弄着盘子里的金饰,偶尔看到合心意的,便放在一旁,待一会儿让人取了送进自己的院子。

“我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事,你过来,难道就是要同我说这个吗?她在外面有一间自己的小院子,府里谁人不知道?”

倪华夫人的目光终于从那盘金饰上,移到了自己女儿的脸上,神色淡淡,不知喜怒。

谢安醒面色如常,再次出声,“可是母亲,你怎么知道昨天夜里,没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呢?”

漫不经心拨弄金饰的手微微一顿,倪华夫人终于来了点兴致,把那一盘子金饰推到一边,挥退下人。

“哦?安醒可是知道出了什么事?”

感受到旁边下人的离去,谢安醒微微翘着完美的唇形,开口间一闭一合,却让倪华夫人猛然瞪大了眼睛,就连那手里把玩的小物件,也掉到了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让人心惊。

“你说什么?!”先是不敢置信。

“这可是真的?”后是震惊过后的暗喜,连抑制都要抑制不住了。

谢安醒把玩着自己刚刚挑的那枚名品玉簪,即使是在雨后昏暗的光线里,也好像自带光芒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自然是真的,女儿怎么敢骗您,女儿可是听春华院的婢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