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无言,安禾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说要带焦侬出来的是她,现在遭罪的也是她,简直郁闷,这男人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体型实在过大了些。

出了平整洁净的皇城大街,就是坎坷不平的小路了,轿子颠颠簸簸,安禾缩在角落里,紧绷着身体,尽量避免与男人的肢体接触,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倒进他怀里,便宜了这傻大个。

在一阵晃悠中,焦侬终于憋不住,说出了上轿子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面色紧绷,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像是许久未说话,又像是嗓子干渴出来的声音。

这句话憋在他心里很久了,可是轿子内空间实在太小,他和安禾,就算一个坐最里面,一个坐最外面,也难免会有些肢体碰触,让他失了心神,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不经意间,触过女人娇软带着馨香的皮肤,瓷白的皮肤娇嫩莹润,他被触到的部位就像是发了麻一样,热热的,痒痒的,想要的更多,想不顾一切把她拥在怀里,永远的禁锢她。

可是他没那个能力,身份之别如云泥之间,往事也忽如云烟散过,只留下片字寂寥,被他固执的,锁守在心底。

安禾第一次心神如此清醒的,和焦侬坐在一起,没有任何的冲突,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坐着。

不用看,也能感受到男人在她身边释放的压力与气息,这种感觉,很新奇很奇妙。

心思飘忽之间,冷不丁的,一直佯装不存在的男人,忽然发话,语气里小心的试探尽显无疑。

安禾嘴唇不经意的上扬,“今天是庙市的日子,我们去塔庙山上香祭拜,之后我带你去逛逛这山下的庙市。”

许也是对能出府闲逛抱有期待,安禾的声音也稍带兴奋,至于上哪儿都想带着焦侬,大抵是因为她对焦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喜欢他对她纯粹的反应,像是新得的玩具,新鲜有趣,上哪儿都想随身携带。

而且,她已经三年之久,没去过塔庙山了,往昔回首,曾经的音容笑貌,都已经模糊渐远。

最后一次去塔庙山,是与唐成竖一起的,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被娇惯坏了,无忧无虑的娇贵女娃,不懂烦恼为何物。

想起往事,安禾轻松愉悦的心情,一下子又笼上了阴影,心情低沉,今天庙市,皇城里身份显赫的人家儿女都会去,唐成竖是个闲散王爷,一向喜欢凑热闹,今日,怕是他也会来。

庙市——

焦侬算着日子,才惊觉,今日已然是庙市的日子了,他被关在暗不见天日的一方天地里,日起日落,竟也有这么些时日了。

不过,想起能与她一起去上香祭拜,逛那庙市,焦侬心底,也是满足的,若是受这些苦累,就能换来心上之人的一丝青睐,确是值得的。

外面坐着的芳菲,忽然撩开帘子,脸色兴奋的对着安禾说,“小姐,前面就是塔庙山了,咱们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