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她和唐成竖之间,已经无法再聊下去。

再聊下去,安禾怕自己会再次失态,在唐成竖面前,她已经够惨了。

安禾整理了心情,就以还要去上香祭拜为由,准备离开,唐成竖也意外的好说话,没有加以阻拦,反倒一直护送到了,安禾自己的院子门口。

唐成竖的心情还算可以,一路有说有笑,温柔体贴,安禾却是有些疑惑了,以前唐成竖虽然宠她,但有些临界点,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去触碰的,比如,违逆他。

今天自己,可是反抗了他不少次,他却这般作态,又是什么用意。

难道还要哄骗着自己,回到他身边?

安禾无声息的笑了。

到了门口,她强忍着自己一句道别的话也没说,折身就闪进了里面并快速关上门。

也隔离开了,唐成竖一瞬间变得冷凝的视线。

屋里面的芳菲,听到动静,连忙跑出来,就看见自家小姐愣愣站在外面,院门紧闭。

一番闹腾,安禾身上的衣裙,已经皱的不成样子,发丝凌乱,面色苍白,上下的嘴唇都被无意识的咬出血。

芳菲大骇,惊呼出声,“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安禾全身都像是被抽光了力气,表情又似迷茫,嘴上细细出声,“芳菲,快扶我回屋。”

察觉到事态严重,芳菲也没有多问,只是麻利的扶着安禾,回到屋子里坐下。

一边的焦侬,见安禾这副失了魂的模样,忧心的凑过来,想要询问,却被芳菲制止了。

小姐与唐成竖在一起的所有事,她是知道的,比如后山的荒草凉亭,今日小姐那么反常的出门,芳菲就已经猜到了,眼下这般凄惨的回来,除了那人,还能是谁?

小姐的心结,不是他们能解开的。

焦侬眉头深深皱起,看着安禾一副被偷了心神的模样,心中也徒然生出一股子郁气。

他不仅在意她对他是什么态度,更在意到底是谁,把她变成了这样。

——

安禾一个人蜷缩在榻上,在屋内发了一会儿呆,才恢复过来,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

“芳菲——芳菲—?”

放肆大哭过的后遗症,就是嗓音沙哑,安禾忍着喉咙传来的不适感,出声呼唤。

这死丫头,跑哪里去了。

还有那个傻大个,她不就是骂了他一顿吗,怎么也一齐不见了。

一直守在屋外的芳菲,听见呼唤,急忙推门进来,“小姐,您可总算回神了,我都快急死了,您看外面日头,太阳都没见影子了,咱们再不去上香祭拜,恐怕今日就要拜不成,这要是传到夫人耳朵里,怕是小姐又要遭罪了!”

芳菲一进来就是叽叽喳喳,丝毫不提刚刚发生的事。

“你个死丫头,把我一个人关在屋里,你想把你家小姐给闷死不成?”

安禾一边起身,一边抹掉干涸的泪痕。

芳菲见安禾还能分开心神与她说笑,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小姐您在安城的时候,时常喜欢一个人发呆,还嫌我在屋里碍事,总爱把我遣出去,我不都成习惯了嘛!”

此话一说完,芳菲明显感到,安禾身子瞬间的僵硬,连忙在心里自责,她怎么提起这茬了,小姐常常喜欢发呆,想得不就是那人吗,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怎么这般不小心,又勾起小姐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