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刺出,墨黑毒素沾染了血,顿时扩散开去。

凌惊怖手如铁碑,反手横扫,但夏无忧早已急退而去。

“为什么?”他捂着胸口,透出一丝不理解。

---难道你会读心,知道我所思所想?

夏无忧也是眯了眯眼,这原本该刺穿他心脏的一剑,却似乎并未奏效,换句话说,眼前这位未来的惊怖大将军,他的心脏不在左边。

既然已经图穷匕见,实在没什么好多说的。

他也不应答,施展辟邪剑谱之中的身法,影影绰绰、虚无缥缈。

幽黑带着腥臭的黑光,积蓄在他右手之下。

他不刺,他在等到可以刺的时机再刺。

凌惊怖急促的点了左胸几个穴位,暂时封住脉络,但是那酥麻、膨胀的痛感却从伤口处源源不断的传来。

--该死,竟然有毒。这小子,真的还是凌悚吗?这毒...毒性好烈,我竟然半身已经无法动弹。

啊!

凌惊怖终究不想任人宰割,他右手五指并拢,一道坚硬而煞气十足的令牌虚影浮现。

他知道自己的出手机会只有一次,无论如何,他都需要赶紧祛毒疗伤,否则猛毒攻心,谁也无法能救他。

此时这绝境,他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目前的最强一击。

江湖中人,从来只有自救一途。

青影闪动,夏无忧拖着青色披风,化作一道惊影,三步两步,一瞬之间已至面前。

凌惊怖忽的咧嘴一笑,语出惊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若喜欢红男,我便送给你玩几天。”

他本是胡说八道,但习惯了用语言令敌人分心。

所以他这句话还未结束,脸上还带着笑,那积蓄着力道的右手已经挥了出去。

“将军扫千军!”

一道凛冽至极、破釜沉舟的力道由下而上的扫来。

这一式绝非凌悚可以抵挡的,无论他有了何等奇遇,短短的时间里,也绝无可能抵挡住自己全力一击的将军令。

夏无忧冷冷一笑,墨剑横挡,微微倾斜,然后竟然重重插入地面,硬生生止住自己的冲刺之姿,一个侧移,躲开这灌注着拼死一击力道的将军令。

轰!

将军令击空,在空气里发出骇人的爆响,切风卷云,气流狂涌。

夏无忧迅速移动,剑斩马腿。

凌惊怖失去平衡,重重摔落下来,勉强撑起身体,但再也无法站起。

这一击已经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量,除非他真不想再活下去,而调动残存地护住心脉的那一丝真气,来继续争斗。

健马在他身侧哀鸣,在深冬里的光里,显得甚是凄惨。

夏无忧也不着急,慢慢走近,同样盘膝坐下,正当凌惊怖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后者直接运起真气,右手手背浮现出一道墨色似影又似火的山,他突兀的将染毒的剑激射而出。

黑剑直接贯穿了未来的惊怖大将军的头颅,从那锃光瓦亮的光头中间插了进去,脑浆迸裂,宛如打散了的鸡蛋黄。

凌惊怖只是死死盯着他手背的那座山影,瞳孔大睁,透着震惊以及不敢置信。

谁也不知道他临死那一刻,脑海里到底想了多少东西。

是惊诧于那浮现的山?或是这拿捏精准的致命一击?

但死人却已不值得再去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