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对袁明月一直抱以厚望,也给了他所有自己能给的东西。

如今,若是让他对她下手。

他,做不到!

定定的,凝视着袁成海眼底的复杂和不甘,安太后眸色微冷,用力推开他的身子,作势便要起身:“既是你不愿,便也就罢了,我不强求于你,今日我累了,先回寝帐洗漱安置了!”

“安儿!”

袁成海急急说道:“你该知道的,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舍弃一切!”

闻言,安太后微抬眸华,苦涩笑道:“比起爱我,你更爱自己的女儿!”

“安儿,我只是……”

深凝着心上人晦暗苦涩的笑容,袁成海胸口如火烧般难受,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咬牙说道:“你放心,若她胆敢坏皇上大事,我必然不会留情!”

“成海……”

轻皱娥眉,安太后长叹一声,她低声喃喃道:“算了,你为我,已然做了太多,我不逼你!”

“安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

闻言,安太后原本晦暗的眸,瞬间恢复原本的柔媚之色:“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

夜,清冷薄凉。

——

翌日,清晨。

袁修月再次转醒之时,自己正身处于寝帐中的暖榻上。

寝帐内,温暖如春,让她恍然觉得,昨夜只是做了一场恶梦而已!

昨夜,她看到什么?

脑中思绪飞转,想起自己所看的那靡靡一幕,袁修月耳根火热,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她的父亲和安太后,他们怎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行苟且之事?

“醒了?”

温雅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袁修月的纷扰的思绪,那……是独属于离萧然的声音。

轻轻的,转头看向坐于榻前的离萧然,见他一身白衣,脸上仍挂着那抹习惯性的浅笑,袁修月想要轻勾唇瓣,却始终无法做到,只淡淡出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没过久,只一夜而已!”

见袁修月要坐起身来,离萧然伸手扶了他一把,转头对杜生吩咐道:“传膳!”

“是!”

恭身应声,杜生旋步出了寝帐。

紧皱着眉头,轻抚自己仍旧隐隐作痛的后颈,袁修月抬眼看向离萧然,“昨夜是你救了我?”

闻言,离萧然微垂眼睑,轻声叹道:“外面天冷,你身子不好,以后记得不要再乱跑了!”

听到他避重就轻的回答,袁修月苦笑了笑,但见杜生端着早膳进来,她对杜生冷声说道:“放下早膳,出去!”

闻声,杜生微愣了愣。

抬眸看向离萧然,见他仍旧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杜生对袁修月轻恭了恭身子,便再次退了出去。

“他们的事情……”

抬眸看向离萧然,袁修月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很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闻言,离萧然并未立即应声,只低眉看着手里的奏折。

袁修月始终望着他,好似等不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便不肯罢休一般。

静默许久,离萧然终是无奈低笑出声:“有些事情,很脏,很乱,可即便我知道,却不能做些什么。”

终是,听到了离萧然的答案,袁修月不禁苦笑着颤了颤身子。

“我父亲,和你母亲……”

苦笑,变成了哂然,袁修月终是忍不住轻叹出声。

是了!

安太后是离萧然的生母,即便他知道她和袁成海之间有这种关系,也是不能说出口的。

不过话说回来。

她的父亲,许是不爱妻儿,不爱女儿,只爱安太后一人。

只要安太后与他行那苟且之事,让他抛妻弃子,又有何难?!

只是,这对她和离萧然而言,未免太过荒唐了!

凝视着她变幻万千的苍白容颜,离萧然微微眯着双眼,轻抚她的头顶:“有些事情,既是无法改变,便不要去想,这阵子你只要记得,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

“我会的!”

低垂着头,袁修月轻喃一声,却很快便又挑眉看向离萧然:“如今皇上即将亲率大军而至,只为清剿安氏一族,我看的出,这安氏一族的实权,实则掌握在太后和我手中,先生接下来打算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