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瀚的路上,玉孜晨的心情是沉重的。走着走着又回头看上一眼,看了半响又转过身去,反复如此。眉头却是堆成了川字。

马车里,玉千泷的心情是无比郁闷的。要逃跑的心情是无时无刻都在的。可是,为毛为毛上天要把她往火堆里推?想着,随手捞起个什么,愤愤的扯着。一根、两根、三根······

嗷呜,嗷呜嗷!

被玉千泷抓在怀里拔毛的欧元一阵阵的痛呼:“嗷嗷嗷!”死女人,本大人一根毛比千金!你特么也太奢侈了!真的不是你家的就不要钱了是么?

玉千泷狠狠的拔下一撮毛,把欧元一丢,顺手把缩小版的长衣长裤丢给它。

本大人不干!遮住屁股遮住胸,就连本大人柔若无骨玉手玉脚都遮严实了,本大人怎么勾引主人?欧元举着非常不满意的衣服,手舞足蹈的抗议,本大人心情不爽,很不爽!

“不喜欢就别穿!”玉千泷憋了它一眼。

欧元手脚一顿,低头看着肚皮上一块块花不溜秋:好想着造型像得了癞子的狗。

“你现在吃我的穿我的,要是不爽,你就走吧。”玉千泷淡淡道。

欧元立刻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开玩笑,不留在这个女人身边,它要怎么接近主人?怎么让主人回心转意?想罢,穿好衣服整好仪容,躺在软榻上翘着腿,抖啊抖的唱着歌:

我的样子越来越美越来越可爱,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偷偷膜拜着,我的歌声越来越美越来越动人,唱到哪里都是主人最爱滴,好久不见的你是否想念着我,等会儿我们就能一诉相思苦··········

马车里,一人无限悲伤,一兽无尽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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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城外,宽广的管道上是浩浩荡荡的仪仗队,此刻就停在一个三岔路口。

一望无垠的平原上,一眼望去就能看见站立着的特大号,石头上站着的那抹绝世身影特别显眼。

远处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牧民纷纷摇头:这么一个贵公子,没想到是个傻子!

小金子站在石头边上,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太子爷,您在这都站了一个时辰了,歇歇吧。”

“传说只要诚心相望,心里想着那远方的心上人,上天感动就会把心上人送回你身边。”褚天歌迎风而立,不知面具下的表情该是怎样的惊天为人。

“爷,传说那叫望夫石,您这是······更何况,您这也不是望夫石啊。”小金子尴尬的笑了笑,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爷,您很像一个望妻穿石的深闺怨夫好么?难道寂寞久了的人,思想都比较特别?

“道理都是一样的。心诚则已,何必在乎形式。”褚天歌难得的跟属下解释了起来。

不在乎形式?那您何必叫人运来这么大一块石头,站在上面遥望天边哪?小金子这样想着,可他不敢说,就怕太子爷立刻把他给秒了。

“那是那是。”小金子一阵附和,敢问身为大瀚子民,谁敢不遵从陛下圣旨?太子爷这是何必呢?

褚天歌不语,看着远处出现在视线里的黑点,笑容是越放越大。

“太子殿下,玉将军的人马已到十里之外。”一名侍卫骑马而来,飞身跪在褚天歌脚下。

“起吧。”褚天歌淡淡的说道,衣袂一瓢,人已回到轿子里,恢复了以往慵懒的模样。

小金子满头黑线,提起衣摆赶紧的追上,又是几人,手脚迅速的把那块大石头搬走,不留蛛丝马迹。

“太子爷,好像,烈王也在玉将军的队伍里边。”小金子时不时回头看上一眼,待看清了人这才回禀褚天歌。

褚天歌凤眼一眯,随后拿起一旁的书籍,挥了挥手:“我们启程。”

“爷,您的书,拿反了。”小金子好心提醒,然后脚丫子一撒,快速离开以免被殃及池鱼,顺带爷吩咐前方的开路队伍慢点走。

玉孜晨的队伍越走越近,队伍中央的三匹大马甚是刺眼。

“玉将军,母后让本王代问定安王好。”琰烈坐在马上,北方人的身形比南方人魁梧,也许是因为他的母亲是大瀚人,在他身上看不得一点北方人的粗鲁,身材只能说是强而不壮,典型的南北人合体。

“有劳烈王,问祺香公主安。”玉孜晨抱拳回礼。

玉千泷因坐马车颠婆太累,跟着两人骑马而行,听着两人在这咬文嚼字,不满道:“你们这样说话不嫌累啊?”

“千泷,不得无礼!”玉孜晨出声指责,这是礼貌邦交,她一个女孩子懂什么?

“哈哈哈,千泷说的是,还不是母后么,说什么江南人家最看重礼仪,让我临时好好的学了半个月的文礼,在我们大草原哪里有这么多讲究。”琰烈哈哈大笑,表示认同玉千泷的话。

“千泷,还是回马车里吧,在外头骑马太累。”玉孜晨摇摇头,转身看着玉千泷微微蹙眉,生怕她的身子吃不消。

“没事,坐马车可是累多了,我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玉千泷不在意的摆摆手,前世她也偶尔会去马场纵马扬鞭,很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