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的红芒在漆黑夜色中明明灭灭,她狠狠地抽了一口,往空中长吐气,望着那一圈圈的烟雾,她嘴角微微勾起:“都站这么久了,不如过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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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的第N缕日光叫醒了简洁。宿醉引起的头疼还未消退,她边揉着额头边睁开眼睛起身,眸子掠过的景致却与家中相距甚远。昨日身上的着装已然换成新的,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之后锁定了最坏的那个。打开门在客厅晃悠了一圈却未见一个人影,她咬着唇忧心的坐到沙发上去。门把转动的声音将她略显呆滞的目光吸引过去,只见任跃手中提了个快餐袋推门而入。他心情似乎很好,嘴里还哼着歌,见到她已起床,高兴地跟她打招呼:“哈喽,美女!过来吃早餐!”他走向餐桌放下东西:“诺,你最爱的肉夹馍和黑米粥,还热着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简洁更是紧张,嗫喏着过去小心翼翼坐下。任跃笑嘻嘻把肉夹馍送到她手里,又拿吸管插开俩盛黑米粥的塑料杯。他一手拿着杯子喝着,另一只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笑眯眯看她。简洁咬着平日里最爱的肉夹馍却觉食之无味,心里翻腾的厉害,望着桌面的眼睛偶尔抬眸触碰到他灼热的视线变会惊恐的离开。

“昨晚的事……”他故意拉长声线,“你还记得吗?”

因受到惊讶险些被噎住的简洁捂嘴轻咳,她咕咚咚喝了好几块稀粥,犹如上战场般道:“不记得!”

“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他故作委屈。

简洁当真被吓到:“难道我真的把你扑到了?”

“你仔细回忆!”

简洁咬着吸管回想,昨晚被他拉上车后也没见他说话,她歪靠在椅背一段时间也就睡了过去,再后来……她猛地睁大眼睛,一抬脚就往她身上踹去:“你流氓!”

他没来得及闪躲,抽气捂住被踢到的腿弯:“我靠,你这女人!平时文文静静地,怎么力气这么大!本少爷好心好意伺候你一晚上,你居然恩将仇报!”

她顿时羞红了脸:“谁让你伺候!”

任跃也觉得玩笑开大了,连忙向她解释。

昨晚回家半路上简洁耍起了酒疯,在车上手舞足蹈的非要再去喝酒,任跃握着方向盘的手被她扯来扯去,无奈只好找了最近的小店整了几瓶啤酒。她酒量实在差得很,一瓶酒下肚后已经快要不醒人事,趴在桌子上叫都叫不起来。

任跃只好背着她走回马路对面,谁知道刚走到路中央她就开始犯恶心,他当时吓得脸色大变:“简洁,你给我忍者点!”可她死死搂着他硬生生吐了他一后背。他怕简妈见到她这模样会担心,于是打了电话过去说是今晚一群朋友要去唱歌。隔着听筒他觉得简妈似乎挺开心的,也未多问。到家后已经过了午夜,他一个电话把熟睡中的女秘书叫来,那女人却打扮得花枝招展出现在他门口,被他督促着给简洁换衣服时一脸的不情愿。

简洁目瞪口呆的听完任跃的描述:”昨晚那么糟糕,你今天居然还这么开心?”

任跃突然握住她交叠置于桌面的手:“其实你喝醉时比平时可爱多了!”

简洁抽回手指随意将头发拢至耳侧:“不管怎么说,谢谢!”

“我们交往吧!以结婚为前提!好吗?”

如果简洁还是三年前那个初入社会的单纯女生,在任跃的甜蜜攻势下定会缴械投降。 但事实是她曾为生活所迫而自甘堕落做了那人两年的情人,而从小生活在蜜罐里的任跃却是在风花雪月里游荡自如。,莫不说她对他并无特殊感情,就算某天他真的住在她心里,这天地之差也必然是横跨于两人间永恒消失不掉的鸿沟。

“sorry啊……”

他打断她:“不用急着给我答案。”

“你知道的,我之前跟吴庭威……”她不知该选择哪个词组来描述与吴庭威之间的关系。

“已经分手了不是吗?”他笑起来时会左边脸颊有浅浅梨涡,安全又无害的。

她轻轻扯了扯嘴角,手指一个接一个的有节奏的慢速敲过桌子:“我——并不是他女朋友——”水漾的眸子微微轻抬,”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不对,结了婚就是老婆了!”

简洁嘴角抽了抽:“你想得还——真远呐!”

“所以我说,不用着急回答我,等你——多久我都乐意!”

只是他最后问她一句:”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