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箍住她的后颈拥她至怀中,她强忍着哭意,可最后他放开她时,肩膀已被泪水浸湿。他也曾经分析过她答应他无理要求时的心境——恐怕是对他恨之入骨吧!为了生活所迫不得不放弃自尊答应做他的地下情人,而事实证明她亦的确是个合格的情人。言语素来不多的她却会在他心烦气燥时逗他开心哄他笑,永远不会在适当的场合说出不适当的话,甚至那么反感异性身体触碰的她在床’事上却极力顺从他。即使知道他与那些莺莺燕燕有多分举动,她连脸色都未曾摆给他看。他应该是满意的。可总觉得少点什么,甚至有些时候他会希望她偶尔任性。

——

若不是当日他继父陈爱国欠下巨额赌债所引发的危机,若不是她母亲为救她伤人后危在旦夕,她未必会向他低头。

而今日她所有的状况都告诉吴庭威——陈爱国出现了!

“什么时候?”

简洁的情绪慢慢稳定:“前些日子她去休养院找过我妈妈。”

“前些日子?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

吴庭威似乎意识到自己所提问题的不可实施性,他甩了她,还指望她再次来求他?

“然后呢?”他问。

“什么?”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简洁将刚刚由于惊慌不小心扫至店面的兔子玩偶捡起来,放在桌面上:“他寄来这个玩偶……”

吴庭威轻抬眉:“有什么特别?”

简洁深吸了口气,将玩偶翻转,背部朝上。吴庭威微微眯起眼睛,那只破旧的兔子玩偶看上去已上了年月,白色的材质微微泛黄,可是背部却有一块儿明显的红色印记。

“没有人会把这看作是胎记吧?”她这会儿竟能够开起了玩笑,“这只玩偶是我六岁那年,妈妈嫁给陈爱国时,他送我的礼物——”

吴庭威重新靠回椅背上,纤长手指在额间扫动,眸色幽暗。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李队,帮我查个人!”又回眸瞧了那暗红色血迹,他认真而严肃的说:“我重新给你找房子,你的住处不安全!另外——这班也不用上了!”

简洁双手十指纠缠在一起,焦虑不安:“不用了,张叔叔和任跃会照顾我的!”

吴庭威脸色一下子冷淡下来,哼笑:“得了吧,就任跃?他能照顾好自己不错了!”

简洁反驳:“总之我的事不用你管!”

吴庭威觉得自己的关爱之心全然被她视为垃圾丢弃,顿时怒火中烧:“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要不是你念叨我名字,就算是丁小玲那贱女人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来!”

这句话外之音太多,简洁愕然于自己竟无意中叫他的名字,更为他辱骂丁小玲而气愤,她自是不知其中缘由,只愤然道:“你凭什么骂我朋友?你爱来不来!”

这会儿子倒是会惹他生气了,那想必精神是恢复正常了。他收回舒展置于桌下的大长腿,重新端正坐回位置上,轻轻笑了:“简洁,你想走,没那么简单。”简洁仍需时间理解他没头没尾扔下的一句话,却已经被他扯着胳膊往外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