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跃那小子是出了名的穿上衣服不认人,”吴庭威冷笑,“你当真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

简洁终究做不到如他那般洒脱自得冷嘲热讽,她被气得全身发抖,听他那话中的隐义是把她当做什么人了?死死地咬了下唇,她冷着脸说:“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吴庭威气急,冷鹜着脸抬手捉住她的手臂。他手上没个轻重,捏得她疼。

位置不显然,但如果太过张扬势必会引起他人注意。简洁挣扎:“你放手!”

路婵娟正与几个发小聊些体己话,当中的沈伶俐注意到吴庭威与简洁的异动,用手指戳了戳路婵娟,娇滴滴的声音中不乏幸灾乐祸:“你们家吴少这是怎么了?这么爱采野花呢?我说婵娟,你这也忍得了?”

路婵娟素来以落落大方示人,自是不会动怒,从容一笑:“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有什么不能忍的?不好色的男人……还算是男人么?”

沈伶俐的脸色突然变了变,一副吃瘪的表情,众人都憋着笑不言语。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强,谁都知道沈伶俐那老实却顶窝囊的老公实则是个废人,不能行房事。

路婵娟极力克制心中的怒气,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一滴红酒汁沾染至嘴角,身后有人及时递过手帕来,她接过,擦拭,微笑着递还回去:“谢谢!”

赵旭东的笑容却不轻松:“不用客气!”

路婵娟抬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最不需要的便是同情!

赵旭东淡淡笑笑。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简洁已消失于视线,只徒留吴庭威高大却落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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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刚出包厢门没走几步,便撞上迎面快速走来的丁小玲,她垂着头步伐很快,刚进屋拿了包变匆匆走出,因是家里有急事便与简洁道别后先回去了。简洁往走廊右侧安全门外走去,随意坐在楼梯台阶上。

短短几秒钟后有脚步声从底楼阶梯传来,黑衣黑裤的装扮,俊朗英俊,眼角微微上扬,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

简洁认出那人是市委书记,而他的另一身份 便是吴庭威的大哥。事实上简洁并未见过吴庭赫,只曾经听吴庭威提过他的显赫事迹,在言语上也从不掩饰对这位大哥的钦佩。

自觉挡人路的简洁起身退至墙边,微垂头,眼睛倾视地面。

吴庭赫踏至简洁所站台阶时突兀地停下来,转头瞧她:“如果庭威有什么不对之处,我这个当大哥的代他道歉!”

简洁讶然,沉吟瞬时,淡淡道:“没什么对与错,都过去了。”

那语气听起来自然,吴庭赫也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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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跃今晚心情甚好,一路开车时又是吹口哨又是唱小曲的,简洁再郁闷的心情都似乎烟消云散了。

下车前简洁表示未带礼物的抱歉,任跃不甚在意的笑笑,只道:“你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礼物!”

简洁伸手拢了拢耳际的碎发,只当做未听出任跃的话外音,打趣道:“俗话说吃人嘴软呐,今天这么丰盛的晚餐,我可得准备份相称的礼物!”

任跃伏在方向盘上,偏过头含情脉脉看着她,声音低沉,难得有些害羞之感:“那不如把你自己打包送我啊?”

有种男人平日里总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最最正经认真时却是最动人也最骇人。

简洁为他眸子里期待的星光而悸动,更多的却是不知如何表示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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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偏该死的手机又丁铃铃作起怪来。坏心情的简洁无奈闭眼摸到手机按下接听键,听筒那端的男声夹杂着醉意及烦躁低低传来,她猛地睁开眼睛坐起。

就在最初的那一秒,简洁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他应酬后微熏进家门,而她不辞劳苦彻夜照顾他的日子,几乎都忘了两人已然断绝往来三月有余。

“出来!”

“你疯了?”

吴庭威几乎咬牙切齿:“给我出来!”

简洁疲惫不堪:“我困了,吴少你如果想玩麻烦找其他人!”

吴庭威也不拐弯抹角:“简洁,我给你一分钟,马上到小区门口来,否则……我不介意吵醒附近的邻居!”

简洁气急,这人脾气一旦发作任谁都拦不住,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裹了件外套走到单元楼下,夜色深沉,路灯晕黄,吴庭威斜倚在车身,指间一点红芒在黑暗中明灭可见。

简洁戒备的站在距离他一米外处,皱着眉头问:“找我什么事?”

吴庭威瞧着她的眼神仿佛是看陌生人一般,而他的声音也似干涩至极:“你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