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的第一反应便是要起身。但她稍一动弹吴庭威便大喊“疼——”

然而他嘴角还噙着笑,简洁一时也分辨不清他到底是真痛还是假装,只好安静下来,可仍是如坐针毡。

吴庭威将头埋在她肩上时,声音低低传来:“你怎么又瘦了?肩膀都咯着我了……”

简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直打激灵,脱口道:“嫌咯就赶快起来!”

他却闷闷的笑了。

简洁背部完全僵硬,直愣愣坐在那里,肩膀的温度传到身体各个细胞,仿佛发烫。而他竟说:“简洁,留在我身边。”

简洁听出吴庭威话中的隐义,却执意问他:“什么意思?”

吴庭威觉得这女人忒没有情调,在他隐晦的表明心意时她难道不该开心的紧紧抱着他?他不不甘心的将脑袋抬起,嘴角微勾,直视她的双目:“我后悔了。”

简洁不答话,却是将手掌摊开挡在他的眼前。他不解的伸手去阻挠,而她却提高声音道“别动”,凝了凝神说:“你知道吗?你笑起来时眼睛会骗人。”

“嗯?”

“你每次笑时都是眼睛先弯起来,然后嘴角才勾起,每次看到你眼底的笑意,我总会有种错觉。”

“什么错觉?”

简洁将中指和无名指微微打开一条细缝,轻偏头,透过狭窄缝隙瞧着他,声音飘然:“会以为也许你是在乎我的。”

夜色寂寥,窗外的梧桐叶子随风舞动,沙沙的声响飘入耳内仿佛动听的音乐。

吴庭威缓慢而坚定的握住她的手掌,修长有力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间,然后用力扣住。阻隔二人视线的手掌交握放置腿上,他没犹豫的靠近她,滚烫的唇落在粉嫩的脸颊,然后是嘴角,啄去一滴滴咸涩的泪水。含住她的双唇,轻轻噬咬,唇齿交/缠间他说:“我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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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过伤的人会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简洁思路依旧清晰,并未被他灼热的吻打乱:“你知道的,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过去已经不明不白在他身边待了三年,期间她有无数的揣测与忧心,却还是坚定不移的走下来。可如今不一样,路婵娟的突然回国将黑暗中藏匿的一切暴露于白日,简洁可以在万不得已时做他的情人,但绝不可以违背心中的最后底线去做第三者。

吴庭威似乎有疑虑:“你对我很重要。”

简洁偏头看他:“可路婵娟对你也很重要!”

“这点我不否认。”

“简洁,我需要时间。”他与路婵娟自幼一同长大,她自信且高傲,但绝没有表面看似的那般坚强,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他因公事不得已的逢场作戏而远走国外。

她追问:“多久?”

他有些作难:“简洁,别这么咄咄逼人……好吗?”

印象中他从未这样低声下气过,然而简洁心中的感动与心疼却被他的犹豫一点点浇灭。 她冷淡的抽回手,站起身走到窗前。吴庭威走到她身后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最初不过是一场游戏,然而在他来得及抽身之前,简洁已经住在他心底,赶都赶不走。所以在看到她与任跃笑语相谈时,他才会焦躁不安,在得知她被绑架时,明知孙骏的暴戾狠毒仍只身犯险。可他却不知如何才能让她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而路婵娟,即使不是情人,也是他从小疼爱到大的妹妹,是不论何时何地何情何景都会义无反顾陪在他身边的亲人。他要怎么狠的下心重重在她心头插上一刀?

简洁抬手抓住窗菱,指尖渐渐泛白:“难不成你想左拥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