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芮澄芳面色古怪地看着他,“我虽然说过我并不在意——但每天还是有花时间在选衣服上。今天并不特别,只是一个巧合。”

“看来我对这方面不怎么敏感。”宿徙萍只好这样说。

“别在意,”芮澄芳说,“我可不是在责怪你。只是……”她把宿徙萍的笔记本还给他,“一个女孩子,总会希望自己精心挑选的衣服能引起别人的关注,当然,我们的宿徙萍的脑袋里总是装着更远大的东西。”

她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嘲讽。

宿徙萍晃了晃头,“你听见了吗?”他说,“咕嘟咕嘟,里面都是水。”

“你也会开玩笑?”芮澄芳笑起来,“真可爱。”

“我来写报道。”宿徙萍坐下来,摊开两本笔记本。

“你知道写时尚报道的技巧吗?”

“有诀窍?”

“写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芮澄芳说,“你可以在网上找到专家的说法,对某种服装风格的阐述,他们也许彼此矛盾,那么你就挑选其中之一,不一定是权威的,但至少应该是得到广泛认同的,”她歪了一下头,“不要有太尖锐的观点。”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宿徙萍讶异道,“你总是倾向于尖锐的一面。”

“情况不同,如果是社会问题,比如反对环保组织,”芮澄芳用指节敲了敲桌子,“那就必须要有明确的态度,可是时尚……写这份报道和看这份报道的人都还没有足够的阅历。”

“你提到了‘反对’环保组织,”宿徙萍感兴趣地说,“这听起来很奇怪,‘环保’似乎是一个正面的词。”

“可是随着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开始关注这一活动,”芮澄芳解释道,“一切都变得疯狂起来了。”

“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这可是颇为严厉的分类。”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了解过那些整天关注环保问题的年轻人,他们热衷于各种学业与工作之外的东西,富有热情,但缺乏常识,他们的破坏力很大,简直是新时代的恐怖分子。”

宿徙萍咋舌道:“这听起来更严厉了。”

“那么,你可以谈谈对反耕殖组织的看法。”芮澄芳似乎来了兴致。

“我生活在一个农民家庭,反耕殖组织想要否定我们赖以生存的职业,我无法理解他们——粮食提炼的琼浆,比起天然的琼浆,能使我们的身体更加强壮,这有什么不好的?”

“这就对了,”芮澄芳转了转笔,“他们的观点令人无法理解,但更离奇的是这个组织的能量十分巨大,我早就想写一篇批评他们的文章,可我们代表的是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