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经过了三个多小时到达了京城,正是傍晚时分,刚刚出机场,希媚就看见了外边几个熟悉的人。

她都见到过,秦家的几个人。

最前边的是秦老爷子,知道秦逸扬今天回来,所以比较激动,亲自来接。

“爷爷。”秦逸扬快步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秦老爷子沉着脸冷哼了一声:“前一阵子不是听说你生病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

“完全好了?”

“差不多。”秦逸扬笑得很灿烂。

秦老爷子的目光落在秦逸扬身后的人身上,并没有在希媚那里停留太长的时间,而是直接看向了柳凭阑。

“小阑累不累?每次从这个小子的军区到这里来都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估计你今天得累得够呛。”

柳凭阑笑眯眯地走过去,挽住秦老爷子的肩膀:“爷爷不要担心,我好得很,这点儿不算什么。”

可以看出来秦老爷子很喜欢柳凭阑。其实也是,柳凭阑这样的款式,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是长辈们都会喜欢的类型。

大概以为希媚就是部队里边跟过来的人,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其实希媚很想问一句自己要被安顿在哪里,她现在有些尴尬,要是秦逸扬不说的话,她该怎么问?

她来京城这一下子确实是有些冲动了,以至于她在这里根本就没有退路。

虽然还是那个京城,但是已经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秦逸扬不喜欢理会别人的事情,但是希媚明显不在这个“别人”的范畴,他似乎看出了希媚的不自在,于是对着秦老爷子道:“军区一起来的几个人,我先去安顿一下他们几位,很快就回家陪您去吃晚饭。”

都是军区里边的人,从来都不会被亏待,秦老爷子当然也是知道的,于是也没有阻拦。

柳凭阑刚要开口,却被秦逸扬抢先:“你先和爷爷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你今天坐了一天的车和飞机也都累了,先到家里去歇歇脚。”

一席话说得很关切,柳凭阑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她只得眼睁睁看着秦逸扬和那几个人离去,很多一部分的眼光都落在希媚身上。

那个女人……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秦逸扬才不是去安顿什么军区的人,主要去安抚的,肯定是那个希媚。

只有那个希媚才会让他这样……

柳凭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希媚这个名字,会成为自己心里的一根刺,怎么想,怎么别扭。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呢?尤其还是个哑巴……

走出机场大厅,离开秦家人的低压中心,希媚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说呢,大概是以前的秦家人都不喜欢她,有时候见面的时候会给她甩脸色,不得不说给希媚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现在见到秦老爷子还是有些畏惧的。

“你很紧张?”秦逸扬走在她身侧,似乎看出了她的内心想法,不由得笑着问。

希媚梗着脖子没说话。

秦逸扬觉得还是尽快把这个丫头的嗓子给治好,不然自己这样自言自语实在是不太好受。

其实主要还是想听她的声音。

外边停着几辆车,秦逸扬带着希媚上了最前边的一辆。

“我去哪里?”希媚在屏幕上打出了这么几个字。

秦逸扬随意扫了一眼:“你猜?”

“我很认真。”希媚很严肃地看着他。

“我也很认真。”秦逸扬同样正襟危坐,“我在很认真地让你猜。”

希媚翻了个白眼。

她随意看着外边繁华的街道,果然,这里是哪里,她是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京城果然比之前更大了。

坐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车,她随意回头一看,发现本来跟在自己后边的那几辆军区的车,全都不见了。

希媚一下子就有些方。

“别激动啊,我又不会卖了你。”秦逸扬还是坏坏地笑,然后他凑近了希媚,“你是特殊群众,是受到我们组织上特殊关照的人,肯定会有别的安顿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他着重发音的那几个“特殊关照”让希媚心里毛毛的。

若不是知道秦逸扬的为人,她现在真的很想直接从车上跳下去。

吓尿了好吗?

车子左拐右拐,越来越靠近繁华的中心地段,希媚看着外边高耸的建筑,总算有了些熟悉感。

陷入了很久远的回忆中。

秦逸扬动了动驾驶室司机的肩膀,和司机轻声说了一句话,希媚当时正在出神,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司机换了一条路,驶入了另外一个方向。

希媚的眼神放空,外边的建筑物一幢幢映入她的眼帘,陌生的,熟悉的,有的是熟悉的名字,但是已经不再是那些熟悉的外表,变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