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可够高的了。”赵小胖皱着眉,有点为难的打量着树尖上还挂着青杏的那棵树。

姜成卓用脚尖踢了踢树根,“反正你这个死胖子是甭想爬上去,省省力气吧。”

赵小胖一听不乐意了,嚷嚷着,“诶,你个死钱串子,瘟鸡的货,我想爬树怎么了,干嘛我就爬不上去,我的身手好着呢,久经考验。”

公鸡兄嘿嘿冷笑,漫声哼道,“那是因为爱护花草树木,人人有责,我倒不是说你爬不上去,我是怕你把这可怜的树给压塌了。人这树长到这么高,都结了果了,多不容易,让你个猪八戒似的,给压死了,明年这周围的小孩儿就少了一树的杏儿吃,啧啧。”

赵小胖一听老大不乐意,一个猛虎下山就朝着姜成卓扑了过去,仗着自己“勇猛”的体型将公鸡兄压了个正着,“行,老子爱护花草树木,我不压树,我压你,总行了吧?”

“诶,我说你们俩,没弄那些没正形的,赶紧的,卓子,那边有卖杏儿的。”江杰云适时出声阻止了这二位猫打爪儿的胡闹,用手指朝街边的一指,“那杏儿看着不错。”

这话比什么都有用,刚才还打得难分难解,有如麻花一般缠绕在一起的两位立刻动作一致的休了战,又以相同的速度,好象瞭望放哨的狐獴一般,份外机警的将目光齐刷刷的向江杰云手指的方向投射而去。

果然,街边那边还真有卖杏儿的,而且不只一份,而是三四份,有直接在地面上铺了塑料布的,也有用柳条编的篮子装着的,黄橙橙,看着就那么的让人赏心悦目。

“快点快点,卓子,买杏儿去。”赵小胖一个劲用手指捅着身旁的公鸡兄。

公鸡兄对他这种沉不住气的表现非常的看不上眼,“急什么呀,丢不丢人。”

话说得倒是挺蛋定,匆忙的脚步却诉说着与语言相反的倾向。

五分钟后,每个人手里都有了一小袋洗得干干净净的杏儿可供大家一边游玩一边吃,包括车老板大叔在内。

“诶,小伙儿挺能耐啊,你这是在哪洗的?”大叔也没客气,一手捏开一个软绵的杏儿,半枚半枚的丢进嘴里,“嗯,好甜又沙。”

“卖杏儿的那个大婶儿,她家就在这旁边,我让她帮忙给洗的。”公鸡兄忙里偷闲的回答着,这下再不用“望杏止渴”了。

好友们对公鸡兄的这种本事早就觉得稀松平常了,这位爷买点东西,哪怕是砍不下来价,也一定要占点便宜,不占便宜浑身不舒服司机哪怕是占点水的便宜他的心里能舒服半天。

车老板大叔倒是惊叹连连,也不知道是吃了杏儿,心里甜嘴巴甜,还是真心觉得如此,把公鸡兄都快夸成了凤凰,直说小伙儿有前途。

安然他们在一旁都暗暗偷笑,看着一脸笑嘻嘻的不以为意的公鸡兄,大家悄声吐糟,说这位大叔显然夸错方向了,如果要夸这位仁兄有“钱途”,他会更加开心的。

虽然有了熟甜可口的杏儿可吃,但除了江杰云那三个吃货之外,大家对尚完好的挂在枝头,还未惨遭孩子们的毒的青杏也有很深厚的兴趣。不过,重点还是车老板大叔口中的那几株上百年的,比他奶奶的年纪还要大的老杏树。

说实在的,以安然他们这种对植物了解并不多的人来看,实在看不出这几株老杏树的奇特之处来,只是觉得这几株老树确实是又高又粗,也真的像大叔说的那样,虽然已经高龄,梢头上也还有残留的青杏,据说,树龄到一定程度的果树,都有一些健康问题,想要像正当盛年的果树那样果实累累已经是不太可能了,甚至很多都已经不再结果。像这样已到超高龄,却依旧能挂果的杏子是非常少见的,更别提还一次性的有这么多株高龄老寿星一起共生。

听着车老板大叔充满骄傲的介绍,安然他们这些缺少见识也不由得就跟着产生一种好奇确实很神奇的感觉,连连惊叹着,别管大叔说得到底是不是完全正确,反正旅游嘛,从某方面来说,就是为了看稀奇的。

既然是看稀奇怎么可能不拍照留念,大家一起,包括车老板大叔,站在老树下合影,大叔挺有幽默感,特意向着镜头展示手里拿着的金黄熟杏,竖着大拇指表示,这杏儿很好吃。

安然还特意为他在老杏树前拍了几张立拍得留作纪念。

这次短短的杏林之旅到残破的宝禅寺前为止,车老板大叔向他们挥手告辞,对他这个从小在这一片玩大的本地人来说,这破庙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真不怨大叔对宝禅寺不屑一顾,实在是这庙破得简直超乎他们的想象。

大殿的窗子少了一半,门缺了半扇,阶上全是荒草,更别提大殿内的满地灰尘,失踪的供桌,油彩剥落的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