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家与女学生的家正好在同一个城市,算是正经的老乡。距离津源也不远。

女学生这么晚回家的原因倒也是简单,据她自己说是放假的时候跟师兄师姐一起接了一个私活,也算是多熟悉一下本专业,所以做得很用心。这一用心,时间上就有点忙不过来,她又比较认真,想趁着这个机会多向师兄师姐们学习学习,和家里人说好了,也就没急着回家。后来到了年根底下,又正忙到关键时候,她就脱身也来不及了,一直到上火车那天,才忙得告一段落。由于忙得几乎忘了时间,火车票就买晚了,一想到不能回家,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外面待着,急得小姑娘差点没哭了。最后还是师兄师姐到处托人,才帮她弄到了一张珍贵的硬座票。

虽然这一路坐的是苦了点,两条腿都肿了,简直苦不堪言。但一想到晚上就能到家和爸爸妈妈团聚了,这点苦也就不算什么了。

安国庆和李彩凤还有那位大叔都夸她,小小年纪,有志气,年轻人年轻的时候受点苦不算什么,现在把基础打好了,将来毕业后找到一份好工作才是真格的。尤其是大叔拿自己当例子,说你看我,要是当年有你们现在这个机会,能念上大学,现在也不至于一把年纪了还抛家舍业的整年整年的着不了家,在外面吃苦挨累受气的,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就想着趁着还能干得动,再挣两年钱,这就是拿着身子当地种,再过两年干不起了,想挣也没的挣了。

说着聊着吃着,几个人还不耽误打牌。

安然没加入打牌的队伍。

一来是她一向对打牌的兴趣不大,就是个会玩而已,但绝对玩不好,什么好牌到她的手里都能给打烂了,就是个凑数的,一般不实在没人打,她是不带上场的。

也许有人都真爱这个,玩着有瘾,玩不好也要玩。安然是属于最俗最小心眼的那类,玩不好她就不爱玩。太伤自尊,太打击人,每上一次牌桌她就觉得有一种自残的错觉,简直是从心灵到**的摧残,全方位的。

她又没自虐倾向,所以,能不玩就不玩。

另一方面,早上起得早,她也没吃多少,虽说这才没过多大一会儿,但也差不多到了她正常每天起床吃饭的时间了,虽说之前吃了,但生物钟不管这个,她又饿了。

安大厨一饿就了不得了,那必须是正经开吃。小食品什么的在她这儿必须是小菜一碟,完全不能做主打,必须要有主食才行,必须要吃得正正经经的。

对于自己现在这种严格变态的生物钟,安然也是早有准备,自己还挺了解自己的。而且,与吃货同行嘛,看他们这大包小包的,穿的用的之外,最占地方和重量的就是吃的了,而且,对于吃货们来说,在火车上最重要的一项内容就是吃,也必须是吃。

一开始看到安然往外掏小食品的时候,他们的牌搭子,也就是大叔和女学生还不觉得什么,坐火车吃东西,这几乎是大家约定俗成的消磨时间的方式,但当安然左一样,右一样的开始往外掏她的正餐了,又是吃的,又是喝的,而且还花样百出的铺展开一桌子还放不下的时候,就让人不得不对这位小姐感到侧目了。

再过爱吃的,但像这位这样,恨不能把餐桌都搬到火车上来的架式确实是比较少见的。

结果,安大厨养的三只吃货立刻就用实际行动来教育他们什么叫做少见多怪。

别看安然在那里穷讲究,又是吃又是喝的,还一个劲的嚷嚷着饿,但真让她吃,她其实吃不了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