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仅惊了杨氏,还惊了一旁已经呆滞的贺澜。

是配合她演戏?还是……

只觉心头生出了一丝奇异的感觉,恍惚十秒,才渐渐的回过神来。

杨氏听了,显然不乐意了,脸色黑得和煤炭一样,哀叫一声:

“你这孩子,是中什么魔障了!咋能说出这种胡话!”

他自小不是对李月花有情,咋就突然变了,难不成这个贺澜会狐媚子邪术……

“杨嫂子说的是婆婆应该说的话吗?常言道,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霖子待三娘有情,这是极好的事情,杨嫂子咋能说霖子中了魔障?!”一个稍年长的老人站出身来,字字珠玑。

年长的老人在村子里极有威望,就是村长在,也定要问问他的意思。

年长的老人都发话了,众人必然一一附和,顿时,嗡嗡不止。

贺澜趁此开口。

“七叔公,众位乡亲,你们也听见了,我与二霖本是新婚燕尔,却处处被婆婆阻挠,婆婆,你是想要拆了我们这对夫妇吗?!”转眼直问杨氏。

“瞎说!!老……”别人她不怕,可如今七叔公出面了,到底是个妇道人家,在家从夫,在外从子的道理,她不得不守,还哪敢放肆。

只得不甘愿的退到了许父身后。

“许老大,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许霖夫妇想分家,便由着他们去罢,也省的再生事。”

七叔公稳稳了身子,白须下的嘴唇一张一合。

天气凉薄,许父思忖了会,将目光落在了云焕的身上,想听听云焕到底是什么意思。

“爹,分家的事情,我并没有玩笑,这事也是我与三娘提起的,还希望爹能认真考虑。”云焕定神道。

村长夫人戚氏见云焕已经开了口,不等许父应答,已经先行说了一句。

“这分家一般都是由村里的长辈主持,七叔公已经到,不如再将村长请来,看这家该如何分,也做个见证人。”

“我去请,我去请!”有人乐此不彼的喊了一声,一溜烟的就消失在弥漫的夜色中。

贺澜侧站在云焕的身后,眼睛贼兮兮的盯着杨氏,见杨氏还捂着腰间的痛处,她就乐得想笑。

杨氏不甘得戳了戳许父:“这家不能分!”

“事情闹的这么大,不分家怎么收场!”许父没好气推了一把杨氏,愤愤言说。

其实许父心里头也不想分家,只是被逼到这个份上,没法子了。

既然要分家,事情肯定少不了,便将七叔公和一些村中年轻的文人请进了屋。

灵浦村没出过什么大官,现任的村长也只是中了个举人,而灵浦村重要管事的其实也不是村长,村长管的是只村中闲杂闲务,重大的事情都是由里正决定,然后再上报,按南岭国的律法,一方的里正一般管两个村子,或两村以上的境地。

就好比现任的里正,是掌管灵浦村和朱瓦村两个村子。

本来许家分家,只需村中长老做个见证,可今儿正逢上里正胡耀祖在村长家中喝酒叙旧,便与村长一道入了许家,使得这次分家严肃了不少。

杨氏脑子再傻,也不敢在里正面前胡言乱语,安分站在一侧。

见屋中气氛不对,胡耀租笑着摆摆手:“你们不必聚礼,该怎么说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