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农院中,小杨氏正在院子里喂鸡,嘴里头还小声嘀咕着:“哼,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是那副死样,当初说的好听,我就说,马家那样的人家,许家怎么能攀得上。”

正嘀咕着,眼风一扫,就瞧见了门口站着的林母,她被吓了一跳,惊得手中的碗差点掉了。

“老大媳妇,你娘在不?”林母就站在门口问着。

若是不在她也就懒得进去说话。

“林婶啊,在呢,在呢。”小杨氏放下了手中的碗,去给林母开了门。

她一边说道:“林婶找我娘有啥事呐。”

“没啥事,就是过来与你娘说说话呗。”林母憨笑着,跟着小杨氏一同入了屋内。

才数日不见,杨氏就好像老了十年,两鬓白发苍苍,面色枯黄无色,原本臃肿的身材也瘦了下来。

让人瞧着很是可怜。

“哎呦,我的姐姐那,你怎么脸色这样差。”她说着,一面攀上了炕头,可杨氏同坐。

杨氏眼皮沉重的往上掀了掀,自己摸着脸上的松肉,勉强的笑了笑,声音如往常的尖利:“估摸是昨儿夜里没睡好罢。”

杨氏自从京中回来,夜夜睡不好觉,仿佛就是为了验证她的那句话,贺澜真的成了娇贵身子,金贵命。

京城的宅院,进去了就不想再出来。

杨氏一想到当初自己将二儿子逐出门户。就后悔的头发丝都疼。

林母就顺着杨氏话里的意思点了口,眼角微微弯着:“我大闺女从娘家回来了,你猜她与我说了什么。”

“我哪能猜着。别在这卖关子了。”杨氏没心思和林母在这打哑谜,她甚至都想不起林母的大闺女嫁到哪了。

“那我就与你说了,我闺女说你们家二儿子从京城回来了,现在就在并州呢,三娘有身子了。”林母瞪大眼睛说着,她深思了一会:“不过,我倒是记得。你们已经将二儿子逐出门户了。”

杨氏面色沉的发黑:“就是逐出去了,那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还能成了别的。”

“这话倒是在理儿。不过听我闺女说,这次他们从京城出来,就不再回去了,谁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哩。好好的京城不待,非要回来。”林母撇了撇嘴。

一边的小杨氏闻言,手微微一滞,似有些痛快,她是巴不得云焕与贺澜跌入低谷,听林母这样说,她心中暗自悱恻,这肯定是被人赶了出来!

她这样想着,原本心里头的闷气。渐渐发出来了。

杨氏瞅了眼林母:“哼,就他们那样的脾性,我料他们在京中也待不久!他们现在在并州?没说啥时候回来?”

林母好笑的看了眼杨氏:“这倒是不知道了。又不是我儿子。我也是听我闺女说了两句。”

杨氏不耐的拿起了手中的绳线,不再搭理林母,却也没说让林母离开的话。

但那意思就是很明确的,不想瞧见林母。

林母过来也就是想说这几句话,说完了,也就没啥事情了。她言笑着下了炕:“得了,我还得回去给我们家那口子做饭呢。”

说着林母便下炕出了屋子。

是小杨氏出去送了林母。走到门外时,小杨氏喊住了林母:“林婶,三娘他们当真回来了?”

“那可不是,我还能说了假话。”林母斜睨了一眼小杨氏,大步的离开了。

并州,贺家的小楼内,他们四人在一个屋子里。

相对而坐。

“前些日子,我与小七去范府,发现了一间密室,里面是一个阴暗的地牢,遍地的尸骨,地上血迹还未干涸。”妖孽一字一句,如今回想起来,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出,花蛇被困在里面的情景。

“是在那日的天雷之后,如果小花修成了人形,那她自己便有能力掩饰自己身上的妖气,这样一来,想找到她,就更不容易了。”他继续说道。

云焕想到了刘浩然先前的话,看来,事情已经发生变化了。

他挑了挑眉头:“这么说来,眼下更难找到他了?”

花蛇是雄蛇,修成人形后,自然是男子。

贺澜瞧他爹娘修出来的模子来看,花蛇的模样,必定是妖媚绝伦。

且,花蛇成魔,自然不屑隐于自己的容貌。

贺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线索。

等到花蛇的魔性大发,遭殃的还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