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天,整个皇宫之内包括整个皇城之内的人员调动来来往往从未停息,平日里安详宁静的皇城似乎也蒙上了一层压抑紧张的氛围,若不是早朝的时候,文武百官见到宫中并无异样、皇上照常上朝,恐怕他们都以为是谁发生宫变了呢?

既然皇上无事,文武百官似乎达成一致,面对着皇城以及皇宫的人员调动均是采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结合着宫内传来的种种风闻,再加上自己一些特殊的消息来源,这些人自然能够敏感地察觉到当今皇上心情并不好至于为何心情不好,任这些文武百官如何打听却是再也打听不到,在这敏感的时候,众人自然不好触这位年轻帝王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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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内有人心情不好,皇城之外同样有人心情不好,沈沐晨作为沈家的嫡长子,以沈家在江南的权势和地位,在金陵城内沈沐晨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加上沈沐晨虽然纨绔不堪,在金陵城内一众纨绔之中颇负盛名但却并没有因此而造的父母的嫌弃,反而是如今的沈家主母对于沈沐晨很是疼爱,如此一来,也就助长了沈沐晨的纨绔嚣张之风。

但是令沈沐晨意外的事,不知是何缘故,一向对自己颇有放纵的父亲突然半月之前因为自己抓了几个北来逃难的难民,其中似乎有一位是当今内阁首辅大学士史大人的远房表亲,被自己父亲给关进祖祠半月之久,这不近日刚刚被放出来,沈沐晨就急着呼唤自己的一众狐朋狗友为自己压惊。

聚食斋,天字一号间,沈沐晨看着足足围成三桌的一众纨绔,脸上浮现一抹得意,放眼整个金陵城除了自己能有这份号召力,恐怕再也没有别人。

端起酒杯,问着酒杯之中浓浓的酒香,沈沐晨的苍白俊逸的面容之上不知不觉笑容也多了几份,环顾四周,豪迈的说道:“今日诸位能够前来赏沈某一个面子,某不胜感激,今日在这聚食斋所有一切的花费,本公子请客,诸位尽管放开吃喝!”

听到此言,在场的很多人满脸笑意,虽然能够被沈家长子邀请的纨绔哪一个都是权势滔天之辈,但是这些人很多都是朝廷各部各个衙门长官的公子,亦或者是侯爷国公府的小公子,若是论起地位他们并不低,但若是论起钱财,恐怕在场的还真没有一人能够与沈沐晨相提并论的,所以说此刻听到沈沐晨请客,这些人自然满面笑意。

毕竟聚食斋作为如今金陵城内的顶尖酒楼,在这里享用一顿可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能够随随便便就享用的。

所以短暂的欢呼之后,这些人纷纷对着沈沐晨举杯,齐声呼道:“多谢沈公子盛情款待!”

短暂的走了一圈之后,沈沐晨走回自己的席位,看着满桌的美味,随意的夹起一块上等肥而不腻的鸭片放入口中,入口即化,口齿生香,即使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沈沐晨也忍不住满脸赞叹,更何况这半个月来,一直身在祖祠,沈沐晨的嘴里可以说已经淡出鸟来了,此刻品尝着聚食斋的美味,心中怎一个满足了得。

能够与沈沐晨同桌而坐的纨绔子弟,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比起别桌的都要高上一个层次,这一桌虽然人数不多,仅仅只有八九人,但是他们有的是侍郎的公子,都察院左右御史家的少爷,亦或是国公府侯爷府的小国公、小侯爷。

说实话,在这些人面前,沈沐晨都不得不守住脸上的张狂,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坐在首位面容粗犷言谈举止也多了份嚣张跋扈的紫衣青年,沈沐晨挑起话题道:“听说你们几日之前,你们在媚香楼与与福王起了冲突,让我们这位福王殿下很是难看,脸色铁青的当着金陵城众位公子的面从媚香楼狼狈而出。”

听到沈沐晨挑起这个话题,桌上原本安心用餐的众人,似乎来了兴趣,坐在紫衣青年一位都察院左都御史家的公子,看着沈沐晨,缓缓说道:“沈公子有所不知,这倒也不怪我等,实在是我们的这位福王殿下不知天高地厚,把这金陵城当成了他洛阳城,如今福藩已经名存实亡,区区一个寓居金陵有名无实的落魄王爷,也敢出言玷污李姑娘,我等作为金陵子弟,自然看不下去!”

此人话罢,在其身旁一位骨架偏瘦似乎是为兵部侍郎家的少爷,接口说道:“是的,他福王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李姑娘何等天香国色,岂是他能够配得上的,放眼整个金陵城除了小国公,恐怕再也没有旁人能够配得上我们这位李姑娘!”说着此人一双机灵的双眼投向了自始至终沉默不言坐在首位的紫衣男子,看样子此人就是其口中所说的小国公。

对于这位侍郎家的公子放肆的话语,沈沐晨没有丝毫的介意,看着始终不为所动的紫衣男子,沈沐晨苍白俊逸的面容之上夹杂着一丝谄媚,开口道:“那是自然,当年保国公与寇白门的佳话可是传遍了整个大明天下,大婚之日,保国公出动五千名手持红灯的军士一路从武定桥排到国公府,简直是前无古人,这等盛装也不知道,我等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在小国公的身上看到!”

听到沈沐晨如此感慨,自始至终一直不动如山的粗犷紫衣青年放下手中的玉筷,粗犷成熟的面容之上浮现一抹认真,首次开口道:“我徐文爵把话放在这里,此生若是能够取得李姑娘绝对不会辜负与她,一定会给他一个比当年还要盛大的婚礼!”

听到此言,包括沈沐晨在内的所有纨绔子弟都为之一振,以前众人仅仅只是听说过面前这位魏国公府的小国公对媚香楼的李姑娘极有好感,但是却从未听其亲口承认过,如今看着这位小国公一脸郑重盛气凌人的神态,所有人在震惊的同时,未免有些黯然,毕竟媚香楼的李姑娘对于整个金陵城一种子弟意味着什么在场的很多人都清楚,想象着这么美好的一位妙人儿日后将会成为别人的妻妾,这些纨绔子弟心中怎会好受。

也幸亏说出这话的是紫衣男子,以魏国公今时今日在朝中的地位,紫衣男子说出这么一番话,倒也算不上口出狂言,这些纨绔子弟虽说外表看上去纨绔嚣张,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大部分却是聪明至极的人物,他们自然不会因为区区一个青楼女子去得罪自己明显得罪不起的堂堂国公府。

虽然对于紫衣青年的坦白感到惊讶,但是沈沐晨却并没有半分黯然,因为女人在沈沐晨眼里向来都不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虽然对着媚香楼的那位妙人有着一丝幻想,但是在当初听到这位魏国公府的小国公有此想法之时,沈沐晨很快的掐掉了自己不该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