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领着六名锦衣卫日组精锐正打算登上面前装饰异常华美典雅的仙乐坊,却被一行人给挡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雍容一身绫罗绸缎看上去满是和气的富贵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后是四个青衣短褐的小厮,中年男子雍容的面庞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躬身作揖道:“诸位官爷,就饶过草民吧,这艘仙乐舫已经被你们搜寻过两遍了,若是有人又怎么逃过诸位大人的慧眼,若是再被诸位官爷这么搜下去,恐怕草民的全部家当就要付诸东流了。”

顺着此人的目光,李炎细细查探一番,果然看到看上与异常华美的仙乐舫上面的名贵的器具、物件,以及价值连城的装饰瓶早就被翻得东倒西歪,更有甚者直接跌碎,看样子,为了坚决执行任务,先前的锦衣卫手下可是没有丝毫的留情。

饶是李炎不懂珠宝,但是看着此人通红的双眼,却也猜想得到这些被璀璨了两遍的器具就算不是价值连城,恐怕也不是寻常的百姓之家就能装饰的起的。

虽然心中同情,但是李炎却也知道现在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自己身为天子近卫,自然时时刻刻要把朱慈然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在锋刃半出之后,再也没有丝毫的阻拦,十分顺利的登上仙乐舫。

原本看着李炎憨厚的面容一位是一位有同情心的主,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不错的演技定然能够忽悠此人,但是谁能想到事情的结果完全出乎字节预料。

雍容男子身后,一位獐头鼠目身形瘦削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小厮,看着李炎等人的背影开口说道:“老爷,怎么办,就这么让他们上去?”

正愁着没处出气的雍容男子看着身旁的小厮凑上来,当即眉头一皱,甩手一巴掌,“不让他们上去还能怎么办,他们可是锦衣卫,可不是只会欺压百姓的应天府衙役和五城兵马司的那些蠢货,看他们刚刚的动作,恐怕就算是把我们给杀了我们也没处伸冤去。”

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到竟然引起自己老爷这么大的反应,此人揉了揉火辣辣的面庞,缩了缩脑袋,向后退了一步,不敢有半分言语。

仙乐舫上,李炎看着紧随自己身后的六名属下,打了一个手势,郑重地说道:“仔细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一声话罢,六名锦衣卫成员当即十分有序的分散开来。

察觉到一众属下的动作,李炎也没有放松,孤身一人推开画舫之上唯一的一个装饰典雅的房间,迈进房间之后,看着凌乱不堪被翻得东倒西歪的器具,苦笑了一声,直到此刻,看样子,先前的几批锦衣卫成员确实没有丝毫的留手。

只不过这份苦笑并未持续多久,李炎就察觉到不妥,嗅了嗅房间之内的空气,李炎心中一动,竟然闻到一股血腥之气,将近二十年的狩猎生涯除了让李炎练就了不凡的箭术之外,更让李炎对于血腥气有着远超一般人的敏感。

这股血腥气虽然并不浓厚,而且时有时无,但是李炎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感觉绝对没有错。集中全部的心绪,李炎知道也许出动了六七百锦衣卫花了整整半天都没有找到的年轻帝王真的有可能就在这艘画舫之上,压住心头的激动,李炎没有放过一个角落,仔仔细细的将房间之内搜索一遍,但是很快,李炎有着几分憨厚的面容之上满是颓色,搜寻了半天,竟然连一丝踪迹都没有,若不是对于自己的天赋有着极度的自信,恐怕连李炎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出错了。

半柱香之后,六七名锦衣卫踏入房间,每个人脸上皆是失落之色,纷纷拱手说道:“大人,整个仙乐舫都被我们搜索遍了,一无所获。”

众人的禀报,反而变相的提醒了李炎,是的,直到现在,这艘仙乐舫已经被搜索了至少三次,刚刚距自己观察这艘仙乐舫虽然装饰华美典雅,但是结构却极为简单,共分为前、中、后三部分,前面是一个垂帘直廊,中间是一个中间部分正是自己此刻所在的房间,川味是一个小型茶堂,供客人煮茶品茗之用。

前后两部分一眼望穿,没有丝毫的遮挡之物,所以,若是朱慈然真的在这艘画舫之上的话,那就只能在这个房间的某一隐秘之处,打定主意的李炎看着将目光投向自己满是疑惑的六名属下,摆了摆手,开口说道:“这艘船上并无异样,你们继续搜索剩下的几艘船吧,我稍后就来。”

对于李炎的吩咐,几人自然没有异议,相互对视一眼,而后拱了拱手,对着李炎开口道:“既如此,卑职就先行一步。”

眼看着六名锦衣卫却是已经走下画舫,目光往两侧阁楼上不经意的一瞥,李炎脸上的憨厚之色顿时无影无踪,当即观赏房间之内的窗户,目光来回扫扫视着器具算不上多的房间,两把木椅,一个梳妆台,一座琴架,一个书桌,就是这个房间之内所有的不知,向上望去,除了雕梁画栋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很明显并不能藏得住一个大活人。

而且房间之内早已经被搜寻三遍,也不可能藏人,既然上面和房间之内都没有,李炎目光微沉,看着光洁平整的地毯,心中一动,当即蹲下身影,掏出随身所带的短匕,划开一个口子,揭开地毯,用手敲了敲甲板,传入耳中的声音让李炎喜形于色,果不其然,这个房间下面果然有着隐秘。

已经确定了目标,接下来的工作自然十分简便,找到这个暗仓的入口便可,这对于心思缜密粗中有细的李炎自然不是什么难事,短短的片刻之后,李炎就把目光投向放置在窗口之下的梳妆台,这个梳妆台制作的十分精巧,算不上笨重,挪动它,对于李炎自然是手到擒来,说干就干,撸起衣袖,很快的将梳妆台挪到一边,果然看见一个四方形的缺口被一个方形木板整齐的镶嵌住。

擦了擦额头上少许的汗水,李炎有着前所未有的忐忑,是与不是,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