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像每个人想得那么简单。

武令彪的玉石矿有很大一部分确实是在瑞江脱的手,龙烈血原本想抓住这条线打开一个突破口,但了解了实际情况以后,他才知道,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有点简单了。

龙烈血在瑞江这一呆就是七天的时间,这七天中,龙烈血除了继续关注着有关武令彪的那些一鳞半爪的情报,以期能发现一点可以利用的东西以外,其他的事,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有多少进展。他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人!

一个陌生的面孔想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接触到什么深入的东西,邵根本不可能,要不是有孙锐高在,说真的,几天的时间中,龙烈血就算再有本事,大概也只能像那些游客一样,走马观花的在这座边城里逛一圈而巳。

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一起床,孙锐高就抛了一身的本地“行头”给龙烈血,“换上这个,你走到外面会方便一点,不然像你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外来人,走到哪里都会多出几双眼睛盯着你。”

龙烈血换好了那身行头――无领绵短衬,大花短裤,皮凉鞋后,孙锐高围着龙烈血转了两圈,点了点头,“要是你能再晒黑一点,那就更好了!”

孙锐高一句话,在后面的这五天中,在他带着龙烈血把瑞江周围的地方都转过两圈来的时候,没有任何遮掩的龙烈血果然被晒黑了一大圈。瑞江地处地亚热带位置就决定了这个地方头顶上的太阳注定不会像省城那样温和。

在外人面前,龙烈血现在的身份变成了孙锐高的一个远方侄子。

在遇到熟人的时候,孙锐高都这么向别人介绍龙烈血。

龙烈血“变身”的能力让孙锐高都大大的吃了一惊。

要说在瑞江这个地方,谁的眼睛最毒,那无疑是那些从越南,巴基斯坦和印度过来地那些十多岁的孩子了,那些孩子在瑞江的街头,每日就盯着走在瑞江城里那些里里外外的人,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的向刚到这里的人兜售着他们本国的小工艺品或是一些玉石翡翠之类地小玩意儿。看到外来面孔,特别是来旅游的那些人,那些孩子就一拥而上,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和别人讨价还价,没有谁,能比他们更容易一眼看出谁是这座城市的“新人”

龙烈血来这里的第二天,在和孙锐高走在热闹喧哗地瑞江街头的时候。偶尔还会遇到几个眼睛毒辣的小家伙上前来和他推销“塔甸出产的极品翡翠手镯”或是那些镶嵌着各色宝石,做工精致的“印度宝刀”

当然,要是你相信他们的话真地把那些东西买下的话,说不定,这边你自认为用2000块拣了个便宜买了一对“极品翡翠手镯”那边你在城中转悠的时候,突然发现城里某个小摊上20块一对地c货翡翠手镯和你买的那对越看越像………

龙烈血刚来这里的时候还会有人向他推销东西,可仅仅五天以后,当他和孙锐高一人手里拿着一截甘蔗一边嚼着一边悠闲的走过瑞江最热闹的街道的时候,满街的小贩,都把他“自动过滤”了――没有本地人会去买他们的东西。

孙锐高不得不对龙烈血感叹。“原本我以为你最快也需要一个月地时间才能把自己融入这里,没想到,你只在这里呆了几天。可给人的感觉就像巳径在这里呆了好几年一样。”

龙烈血笑了笑,没说话,其实,任何一种生物,都天生有一种融入周围的大坏境以求让自己得到保护的本能,因为所有的坏境都有排斥“异端”的特性在里面。这种本能在人的身上也有,只不过对人来说,他要面对的坏境除了自然坏境以外。还有更加复杂的社会坏境,一般人也许无法察觉到自己的这种本能,但通过特珠的训练,有的人却可以把自己的这种本能十倍二十倍的发挥出来,在让自己融入到周围坏境“隐蔽”起来的同时,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

这几天孙锐高除了做龙烈血的“导游”以外,他自己也有许多的事情,并非每时每刻都和龙烈血混在一起,在第七天晚上,孙锐高回来得有些晚,在见到龙烈血的时候,孙锐高告诉龙烈血,“我刚刚得到的消息,那个人明天会在瑞江出现。”

在瑞江等了七天,龙烈血等的那个人终于来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一点,孙锐高和龙烈血出现在瑞江城南的珠宝交易市场,每天这个时候,这里已径熙熙攘攘了。

珠宝交易市场占地很大,有点像一个**的小镇,并不宽阔的街道两边,大多数都是一层的平房,只有少数房子建到两层或三层。就是这个在外表上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地方,云集着超过800家的珠宝店铺,300多家大大小小的珠宝玉石加工工厂,相关的从业人员达到2万多人,几乎占了这个边城人口的五分之一,每天来到这里,操着各种口音的各国客商和各地游客更是像瑞丽江的水一样络绎不绝。

“这里,是整个东南亚地区最重要的珠宝玉石集散地!”孙锐高向龙烈血介绍,富华商贸在这里也有一个用于掩饰的珠宝铺面,名字就叫做富华珠宝。

珠宝市场的街道两边都是铺面,街道上有一些零星但茂密的榕树,通常一棵榕树的枝叶就能把一小段街道遮得严严实实的,一些当地的妇女就搭个小板凳围着榕树坐成一圈的摆起个小摊,别看那个小摊有些简陋,可摊上地东西却不简单。翡翠、玉石、红蓝宝石、水晶、尖晶石、月光石、橄榄石、碧玺、猫眼、珍珠、玛瑙、琥珀、象牙等,还有翡翠制做的一些雕件、挂件、手镯、玉佩、戒指、耳坠,饮具、烟斗、棋子等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穿过几条热闹的街道,七转八转的,孙锐高把龙烈血带到了一个坐落于一条有些僻静小巷的院子面前,院子外面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看到孙锐高来了,还和孙锐高打了一个招呼,“这不是孙老板吗,怎么,昨天在庙里烧了香,今天收到消息要来这里试试运气?个天这里可有不少货啊。”

那个人说着,眼睛却在龙烈血的脸上打着转。

孙锐高拇指一弹。一片东西就朝着邪个人飞了过去,东西还在空中。哪个人利索的一把就把东西接住了,放在手上一看。是一片指甲大小已经抛光好了的绿幽幽地翡翠戒面。

“这是我侄子,今天带他来开开眼界!”

哪个人把翡翠戒面装进了口袋,笑呵呵的,“既然是孙老板的侄子,哪进去看看也没关系!”

就这样,孙锐高就把龙烈血带列了院子里,进了院子。孙锐高细声跟龙烈血说,“做翡翠这一行的,门门道道特别多。既欺生,也排外,如果没有***里的熟人带路,一般人就就是在这里摸爬滚打个三五年,也进不了这个***的核心,那个人今早带了一批货过来,过一会儿,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院子有点深。刚刚转过一道影壁,一阵几乎要把屋顶都掀掉的声音就钻进了龙烈血地耳朵里,那声音,几十个人在喊,只喊一个宇,“涨!”“涨!”“涨!”……伴随着这疯枉的喊声,还隐隐传来一阵机器的呼啸……

龙烈血终于看到了那里的情况,一群男人,大概三四十个,聚在一个看起来有些简陋的木棚里,几十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木棚里的那台切刮机,正在疯狂的叫喊着,切割机那里,一边有人淋着水,一块狗头大小的石头也正在金刚锯片疯枉的转速中显出石头后面的冰山一角……

“呜……”地一声,切割机的锯片发出的尖锐地声音消失了,飞转的锯片切割到了空气,有人一把把切刮机的电闸拉了下来,机器转了几圈后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此刻都盯着那块石头的切面,圆鼓鼓的。

连叫喊声都停了下来,现场一下子由极动转极静,落针可闻,一个男人用颤抖的手轻轻捧了点水浇在那块石头上,把切面上的石浆冲洗掉,宴时,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冷气,几十号人地肺部一起扩张列极至的感觉,在那个不算铁小的空间里,就像被一个大风箱把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抽去一半一样……

那块石头的切面处,露出拇指大小的一片晶莹紫绿,似真似幻……

“老坑玻璃底春带彩!”现场有的人大声叫了起来,就像一瓢开水浇到了滚油里。

“哇,多少年没见到了!”

“老坎,你开一个价,这块货我要了!”

“一口价。80万我要了,老坎你放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