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齐云府对龙皎月这位座上宾关怀备至,除了家主还有点矜持,没有多言,几位姨娘和公子算是阿谀奉承之极,挨次来上茶水。

龙皎月脸色极为不爽,心想你们这些坑货,明明是白芷的家人,却没有一个去关心她,反倒围着我溜须拍马。

哼,要不是看着你们是白芷的家人,我早就摆下一张龙皎月专属的臭脸,凉凉的走了。

白芷只在不远处的桌几侧站着,一张脸平静如水,看不出或喜或怒。除了西北齐云府的家主过来低声问了几句,便只有一个紫色衣裳的姨娘和她在一侧交谈着。

龙皎月坐入紫檀木椅,如如和意意抱着龙皎月的腿,四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起眨巴着。龙皎月轻咳了两声,身为一个宾客,还是先寒暄了一番,再礼貌的问道:“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寻求西北齐云府的帮助。”

一旁家主连忙回答道:“龙小姐有什么直说便可,这样客气可真是折煞了我们西北齐云府。只要龙小姐开口,我们西北齐云府必当尽全力以赴。”

卧槽,这龙庭到底权势有多大,这龙皎月到底是有多尊贵,随便开口朝比自己年长的齐云府家主说句客套话,都成了折煞。

一旁的姨娘也是掩着唇连连点头,那边公子们更是身板挺得笔直,深怕给这个龙庭世家的嫡女给留下了坏印象。

龙皎月慢慢道:“是这样的,天府城鲤澜湖大水,下游的百姓全没了家园,都涌入了天府城都城中。我要你们帮我做的一件事,便是去找一个人,一个从鲤澜湖附近农家逃荒的少年,大概是十一二岁左右,名叫北陵城。”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父母双亡,容貌清秀。现在,他应该背着父母的尸体在天府城里乞讨吧。你们找到了他,可切莫要惊动了他,只需告诉我一声便是了。”

西北齐云府得了吩咐,便四下派人去城中问询了。

在结束了流水宴会之后,家主看得出来龙皎月已经十分不耐烦,便叫了下人领她去休息。龙皎月见白芷已经不见踪迹,猜想她是回府上后同亲人叙旧,回了自己以前的房间。便只得讷讷的跟着伺候的下人回厢房里去了。

□□流水厢房里,白芷正跪在家族祖宗牌位前。那阴深深的漆黑牌位前,一张薄薄的宣纸在风中仿佛随时都要飞走,那沉重的砚台和上面放着的一只毛笔,却毫不留情的紧紧压住了它轻薄的身形。

家主站在一侧,手上拿着块白色的手绢,捂在嘴上轻轻的咳了一声。一旁紫色衣裳的三姨娘笼着薄薄的白纱,只凉凉的笑起来:“你这个女儿倒是生的乖巧,你看人前马后,跟龙庭养的一条狗一样忠心耿耿。和那龙皎月在一起呆了多久,还说连九天引雷诀都没学到点皮毛。”

白芷没有说话,家主叹了一声,放低了声音和蔼的说道:“白芷,从小你便是几个兄弟姐妹里最听话的孩子。为父也最是宠你。为父知道你肯定记得些心法,都写下来吧。你不愿意练,为父不逼你,你只需写下来,你的哥哥们也是需要点法术傍身的。”

白芷依然没有回答。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