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齐云府上。

一个偏僻的后院里,紫色衣裳的妇人挟着一阵香风,行动举止间甚是雍雍华贵。她转过几道回廊,朝那后山庭院的杂物房走去。

像是厌弃似得,她轻轻的从袖中掏出一抹手帕,捂在口鼻之上,皱起眉毛。

杂货房□□院里堆积着一大堆泔水,木桶边缘上全是青青黄黄的饭菜渣滓,引得群蚊飞舞,久久不去。空气中只弥漫着一股东西发馊的酸涩臭味。

何叔从杂物房里退出来,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他弓着老腰,满是皱纹的脸带着丝变态的笑意,手指上沾上了一两滴鲜血,裤袋有胡乱系上的痕迹。

见到这穿紫衣裳的主子捂着口鼻一脸厌恶的走来,他连忙跪在地上一脸谄媚的请安道:“三姨娘来这里干什么?太污秽了,三姨娘请先出去吧!”

三姨娘伸手推了推门,门后空旷的地板上,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躺在地上,脸朝下,下半身胡乱盖上的裤子上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

三姨娘只看到那个少年如同死鱼一样躺倒在地,知晓何叔又对这新来不受重视的小弟子做了什么。她只嫌弃厌恶的捂住口鼻,满是厌恶道:“你这娈童的癖好也该改一改了,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若是他说出去,就算你是我远方大舅,这西北齐云府管家的位置怕是也坐不稳了。”

何叔连忙垂着脸,一副谄媚的模样,只恨不得把笑容全堆在脸上。他舔着脸说道:“三姨娘说的是,老奴很是小心,不会被老爷发现的。再说这个新来的弟子没什么身世,在府上还得依靠老奴的照拂,他不敢说的。”

三姨娘只轻蔑的往那屋里看了一眼,她凝视了那个僵硬如死人的小弟子,像是想到什么似得,换上了一副妩媚精明的模样:“这个小弟子有什么好的?倒不如那个新来的北陵城,模样生的俊俏,还是她们龙庭硬塞进来的弟子。”

何叔一脸垂涎,连连点头道:“确实确实,每每老奴看见那北陵城,心里就觉得猫爪似得发痒。”

但很明显,这个老头还没有被美色冲昏头,他虽然色胆包天,但还是顾忌到自己的小命,犹豫道:“可是家主对那北陵城颇为照顾,又是龙庭那嫡小姐亲自托咱们府上照顾的人,老奴实在........”

三姨娘轻蔑而不屑道:“奴才就是奴才,在西北齐云府混了这么多年,说白了就这点狗胆?”

她只轻蔑笑道:“龙庭嫡小姐?不过就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药,把白芷那个小贱种迷得七荤八素的,家主的话都敢不听。那个小贱人只当我们齐云府是她想来想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还胡乱塞些不干不净的叫花子进来,真是不把我们齐云府放在眼里!”

何叔犹豫着,半响才顺着三姨娘的意思点了点头。

三姨娘眼睛落在他脸上,半响才软着嗓子喊道:“大舅,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该知道怎么做吧?”

何叔一脸垂涎,但又害怕的问道:“家主若是知道......”

三姨娘轻嗤了一声:“那个糊涂虫?他会知道什么?那小叫花子爹娘的尸骨可都在咱们手里,你让他闭嘴他能不闭嘴?龙皎月在临走前便说了不会再见这故人,你有什么可怕的?”

三姨娘轻蔑道:“你只需得下手轻些,莫要把他弄残了,别留些太显眼的印子,那糊涂虫能看出个什么?”

何叔佝偻着老腰,嘴里几乎快要滴出肮脏的涎水,不由得喜笑颜开点头道:“三姨娘说的是,奴才找个机会,必定会好好宠爱那个小叫花子。”

三姨娘掩了唇,噗嗤一笑。她转身意欲离去,像是想起一事似得,又回过头,只挑了眉对何叔嘱咐道:“若是那小叫花子向你求饶,或是找你麻烦。你就与他说,这都是那个龙皎月吩咐的,是那个龙皎月与她过不去,叫他要恨便去恨那个龙庭的小贱人吧!”

三姨娘切切嘱咐道:“莫要折腾死了。听家主说他倒是有些本事,说不定将来他有所成,还能去龙庭找那龙皎月些麻烦,对咱们齐云府还是有用处。”

何叔连忙点头,一边垂着涎水,眼里净是些□□的光芒。

钟武山上,九霄雷霆冲天而下。

那巨大的白色光柱如银色巨龙,咆哮翻滚,以撕裂一切的吞天气势,汹涌而下。

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那白龙撞上山巅,如同两头远古蛮兽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天崩地裂,碎石飞沙。

龙皎月召唤完九天引雷诀,耳朵已经听到那雷霆轰击钟武山的声音。四周的墙壁不停的坍塌,她只迅速张开双臂,以母鸟护犊的姿势,将怀里的白露给紧紧的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