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亏这小萝莉晚上睡觉老实,不然就是翻个身,就能摔下这万丈高空成个肉饼。

她坐在那里,将腿搁在下一阶梯的青石板上,然后轻柔的把白露抱在了怀里,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身体完全的缩在她的怀抱之中,没有一分露在外面冰凉的寒风中。

或许是太累了,即使她这样抱起她,她也没有醒过来。

连着几天一直在不停的爬天之阶,白露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困了,身体又累又困又冷。这几天里她都是睡在这冰凉的青石板上,从身边飘过湿润的云朵打湿了她的衣裳,凉了她的肌肤,让她在梦中都要蜷缩起来。这地板又硬又脏,又有绒绒的青苔,全蹭在她的衣服上,地下的青石咯的她浑身疼,睡觉的时候难受的不行。

今晚上她已经太累了,只是想稍微休息一下,结果只是坐着便睡着了。恍惚之间,那冰凉颤抖的身体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白露贪恋着那温热甜软的身体,下意识的往那个怀抱里蹭了蹭。她缩着身体,想着这些天里的伤心难过,竟然不受控制的委屈轻哼了一声。

龙皎月抱着她,低头看她,白露无意思的委屈哼道:“师傅..........”

那声音轻颤如初落的雪花,转瞬即逝。可龙皎月却还是听到真真切切。她轻轻的低下头,借着凉薄如水的月光细细打量着怀里小萝莉的眉眼,看着她疲倦的青黛眼圈,还有那灰不拉几的衣裳,半响才心里落下一声似伤似无奈的叹息。

我的小冤家啊!你这都是何苦呢!

白露在她怀里睡得熟了,龙皎月一只手穿过她的脖子抱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胸上。怕吵醒小公主,她只得用那只放在白露膝盖处尚还可以自由活动的手回了自己的腰际,掏出那个乞物袋。

自从上次从西峰潭回来之后,为了避免关键时刻没有宝物(譬如遁地符)傍身的囧境再次发生,里面放了沈望山友情赠送的各色化目纸鸢一打。龙皎月不能腾出左手,只得用右手把那个乞物袋拿起来,放在面前,用嘴咬住一根彩色的长长飘带,用右手扯住另一根飘带,这才拉开了这小小香囊袋子。

她放开嘴,把那袋子放在地上,用右手在里面一摸,便摸出一个小药膏。她抱着白露,把她的蜷缩在心口的小手掌轻轻的翻过来,上面重重叠叠的血泡已经被磨烂,白生生的小手掌掌心里一片血肉模糊,看上去触目惊心。

从第一天龙皎月躲在那梧桐树后,看着小白露提那水桶时便被勒红了手,她就知道,这双手肯定是细皮嫩肉不沾阳春水。

这几天磨下来,她这双养尊处优的小手掌肯定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看到这双可怜的小手掌,龙皎月心里的感觉真是说都说不出来。她利落的给她的手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生肌膏,端详了半天,没看到哪里漏掉,才慢慢收起了药膏。

月光凉薄如水,龙皎月看着这张睡得香甜的小脸,觉得瞌睡竟然也上来了。

她抱着蜷缩在一团的白露,也闭上眼,进入了沉沉的梦乡之中。

这一夜夜凉如水,只有明月挂在漆黑的夜幕上,一眨不眨的在云层的面纱下,注视这两个相依而眠的师徒。

第二天等白露醒过来的时候,她依旧睡在青石板上,只不同的是,她的身上裹了一件长流白蓝色的校服。

朱云云这天倒是一大早便提了斋饭又要御剑上天之阶。她刚走到那后山灵兽台的天之阶处,便看到掌门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顶着两个黑眼圈踩着朵云一溜烟的下来了。

朱云云略带诧异,龙皎月那脚一落地,便瞅着了朱云云。她穿着长流的白蓝色校服,手里提了个篮子,正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盯着自己。

龙皎月朝着她走了过去。待到龙皎月走得近了,朱云云才吓了一跳,原来她穿的不是什么白衣,而是一件月白色的锦缎亵衣。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只穿着亵衣满后山跑?且不说这将是寒冬腊月,这后山可是众弟子练功之地,作为个女子,穿着不可见人的亵衣,还一脸毫无发觉的样子,这掌门,这掌门未免太伤风败俗,太不知廉耻了吧!

朱云云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龙皎月却是不以为意。这寒风乍起,怪冷的。她伸手从朱云云那篮子里拿了个热乎乎的馒头,咬了一口,眼底下有青色的眼圈,朝着朱云云道:“等会儿小师妹要是问你那衣裳是谁的,你便说是你自己的。”

朱云云一脸懵逼道:“啊?”

龙皎月慢条斯理的嚼碎,再咽了下去,才说道:“你记得,给小师妹带条棉衣上去,这天之阶上面真是怪冷的,看那浮云殿估计都快是要下雪了吧。”

尼玛,昨晚上睡在那青石板上,那青石板又冷又硬,真是把本菊苣屁股都差点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