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了,树上的知了一天到晚拼了命的叫,叫得人心情烦躁。

“喂,冬雪,李翔是不是快到了,都安排好了么?”

冬雪轻哼,“您不是不信我吗?怎么还来问我?”

天气这么热,凌小小烦躁得连点心都吃不进去了,这冬雪是越来越放肆了。

凌小小面色不显,但是心有不虞。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像你这么大的男子都生儿育女了,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主子我替你做主。”

虽说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冬雪就是知道主子很生气,主子生气从来都不会表现在脸上,这比表现出来的震怒更令人心生恐惧。

冬雪突然间也慌了神,连忙跪倒在主子脚下,“请主子恕罪!”

“起来吧,以前是我疏忽了,这试婚的年龄就是该相看相看人家,在屋子里绣绣嫁衣,哪里能让你跟着我东奔西跑,这段日子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等你出嫁,我定会给你准备上丰厚的嫁妆,绝对亏待不了你。”

凌小小的神情很是柔和,就像是在看着自家待嫁的儿子一般。

但是主子的神情越是温柔,冬雪就越是害怕。

“主子,求您饶了奴吧!”

轻轻地执起冬雪扯着自己裙角的玉手,凌小小宽厚的笑了。

“你这是怎么了?你要是没有个看得上眼的,那主子我可就要替你做主了。”

轻柔地抚摸着冬雪白皙的手背,凌小小看向冬雪。

“春雨最近在做什么?”

这回冬雪不敢再有半点个人情绪了,他可算看明白了,主子做事完全看心情,不按常理出牌,自己这是撞在枪口上了,现在自己的下半辈子还不知道搁哪里呢。

哪里敢再多说一个字,赶忙回答:“回主子,春雨管理着咱的那些打手,时不时的处理些贷款纠纷,整天忙的脚不沾地。”

“哦?贷款纠纷?还时不时?看来是我们先前的手段太仁慈了,你说是吗?不然怎么总有人觉得咱们软弱可欺呢?”

冬雪觉得背后直冒凉气,这是一语双关?是主子觉得以前对自己太仁慈了吗?

也不理会冬雪的神情,凌小小站在窗前,望着盛开的雪绒花,心里的烦躁才按捺下一些。

自言自语道:“人善被人欺啊!一定是我以前太过善良了,总有人想平白的揩些油,我总想着和气生财嘛,干嘛闹成这样脸红脖子粗的?吃相多难看!可有人不乐意啊!怎么办?这是逼我啊!我能怎么办?你就跟春雨说,到期不还款的那些,甭客气,让她得空跟刑公子学几招。”

凌小小款款的转身。

“至于你嘛!”说到这里,凌小小认真的看着垂着头身子微微发抖的冬雪道:“先让我想想吧。”

这就是一只死活不愿意落下的鞋子,就像悬在脑袋顶上的一把尖刀,冬雪觉得心都被提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