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上回被轿子折磨的七荤八素,这次还没走月天顷就做足了准备,他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于是悄悄地求太医给了点偏方,以防万一。

幸好从来没有晕车的毛病,也没用上。

虽然头几天的新鲜劲还让月天顷路上兴奋的不得了,但他们的风大统领总是以安全为首要责任,所以走了七八天基本就不多与人来往,天天露宿荒野。月天顷已经枯燥的受不了了,游玩的心思早被折磨的烟消云散。

终于瞧着前面青灰的城墙渐渐清晰,月天顷竟有种取得真经喜极而泣的冲动,迫不及待的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过了榕城,就是月枭了。”风承林解释到。

月天顷了然,“那所谓的榷场应该就是设在这儿的吧。”

“没错,这座城镇以前是来往商人的必经之路。”

月天顷远远探望,虽然城墙一片斑驳,但仍能隐约听见里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不似他想象中的荒凉。

“哎呀呀,终于是见到了个像样点的地方啊。”月天顷已经开始幻想躺在舒适宽大的床上美美睡一觉,迫不及待的想赶紧进去。

风承林却突然叫住他:“公子,且慢!”

月天顷以为他又要提出什么安全策略闷闷道:“都已经到这儿了,你不会还想让我们住野地吧。”

“就是就是,我们公子身子娇贵,再是你的职责所在也禁不起这么折腾的。”双喜也赶紧插上一句。

倒是灵霜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并非如此。”风承林环顾四周刻意压低声音解释到,“从我们靠近城门那一刻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朝廷获取到的有关榕城的消息一向不多,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月天心下赞叹,风承林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暗中有人监视。朝邪把他给自己还真是万能又好用。

既然如此,他伸个懒腰漫不经心道,“那就让他们盯着,咱先进去填饱肚子,该干嘛干嘛。”

从城内的格局建筑不难看出这里以前也是一片繁华地,毕竟是往来商贸的枢纽,只可惜很多都已经门窗紧闭。

但街上行人皆衣着得体,神色平和。四个人一辆车如此出现,着实引来不少注目,不少人多在一旁指指点点,悄声低语。其中大部分还要归功于月天顷的轻微洁癖,进城前特地换了身月白的袍子,手执玉扇,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端的是风流倜傥。

“哎……”他却颇为苦恼的摇摇头无奈的说,“我知道自个儿长得英俊不凡,可被人这么瞧还怪不好意思的。”

“此时正是大批商人赶来的时候,这座城看起来也十分封闭。难免对外来人有所猜忌。”灵霜不冷不热的一句分析,顿时让还沉浸在自我欣赏中的月天顷低调起来。

草草逛了一圈,好不容易发现前面不远一处还算体面的客栈。

月天顷终于松了口气庆幸道:“差点以为今晚要睡大街呢。真是的,下次出门一定要备好帐篷和睡袋。”

“何为睡袋?”都没人在意月天顷的自言自语,不想牵着马车的灵霜却冷不丁问了一句。

月天顷见一直拉着脸的灵霜对自己的话感了兴趣,立刻抓住机会拉近下关系,“从字面意思就很好理解啦,就是露营时候睡觉用的袋子,保暖又防虫……”

他讲得起劲,左右来回比划着,没注意一直走在前面的风承林停住脚步,差点撞了上去。

偏头瞧去,原来是有人挡住了去路,倒是个年纪轻轻面目俊秀青年,只是双手抱胸,抖着小腿,脑袋高昂想用下巴戳死人的姿势只让在场的人想到四个字:衣冠禽兽。

果不出所料,“哎呀呀,我活了二十年美人见过不少,可如今相遇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尤物啊!”

月天顷本以为那人想要调戏的是他们中唯一的女子灵霜,而且论长相灵霜绝不亚于那些个艳名在外的国色天香,反而她骨子里透出那股冷傲更让人难以忘记。

然而话音刚落只见那男子步步逼近月天顷,眼神猥琐至极。

风承林神色微变,将月天顷护在身后。

若他敢轻举妄动,风承林的剑定会立刻要了他的命,月天顷心中暗啐一口:哼,小子眼光倒挺高,只可惜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

就在此刻那男子却猛地一把拉住了站在月天顷身侧的双喜的手,殷切道:“在下胡涵蓄,美人可愿与我比肩相伴,畅游山河?”

月天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就连风承林和灵霜面色都不太好看,更别说已经被吓的呆住的双喜,只是这小子脸上为什么有一丝丝的羞涩。

“神经病!”月天顷一把打掉胡涵蓄的手,“还含蓄?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调戏良家……调戏他人!如此猥琐你爹娘知道吗?!”

“你是何人?这种事只要美人愿意我爹娘是不会有异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