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容允桢住到束河古镇的第二年夏天,发生了一件栾欢做梦也都想着的事情。

盛夏,六月末,周六,整片古城沉浸在大片的热浪中,有一个男人推开了栾欢画展的门,栾欢看了一会才把那个男人认出来。

那是容允桢的那位叫做小宗的助手。

整的一个六月里,栾小欢都在念叨着她的那位”漂亮叔叔”因为漂亮叔叔已经离开这里差不多一个月了。

“他回到美国去了,他的家在美国。”栾欢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回答着。

其实容允桢是不是回美国栾欢也不知道,六月初的一天天刚刚亮她一开门就见到了站在门口的容允桢。

栾欢想关门时容允桢一把扯住她的手,手掌就这样贴到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自言自语着:“小欢,我对你做的那些让你讨厌的,让你伤心的在往后我会一样一样的抵消,我想如果这次做的事情成功了就抵消我的那一巴掌。”

没有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他说:“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他说:“小欢,等我,我去带一个人来见你。”

之后,容允桢就走了,这一走就是快一个月的时间。

小宗和栾欢说的第一句话是:“容先生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一个多钟头之后,栾欢在丽江的一家医院里见到了一个人。

站在那里栾欢用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才把那个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干巴巴的黑人女人给认出来。

栾欢站在那里,泪水和那声“索菲亚”一起掉落了下来。

遗憾的是索菲亚没有把她认出来,她对于栾欢的靠近表示了惊恐的状态,她表情所呈现出来的是困惑,恐慌,抗拒。

“她长期受到虐待,导致她大多时间里都呈现出来的是神智不轻的状态。”医生告诉栾欢,他建议栾欢或许可以用属于她和索菲亚之间最为亲昵的小动作唤醒她的神智。

栾欢把头发束起来,她站在索菲亚面前,微笑,笑到露出牙齿,咧着嘴嘴里喊着口号栾欢开始跳舞,跳索菲亚教她跳的舞,属于她们民族的舞蹈。

黑人农奴白天干完活之后晚上拖着长长的镣铐回到了他们的房间,他们房间还住着农场主们牛和羊,黑奴们看着只有两块砖头大小透着亮光的窗,对于自由的向往让他们开始扭动他们的身躯挣脱那束缚他们脚的镣铐,孜孜不倦的,终于在黎明前他们挣脱了镣铐的束缚。

后来黑人们把那些挣脱镣铐的动作编成了舞蹈来纪念属于他们的胜利,属于黑人的舞蹈,再之后,有人把那些舞蹈经过了小小的改动,最后变成了举世闻名的桑巴舞。

栾欢会跳桑巴舞,但不是跳得很好,索菲亚总是说她的屁股撅得不够翘,她总是拍着她的屁股学着造作的影视演员捏腔拿调:小野猫,你没有吃饭吗?

连串的舞蹈跳完,这次,栾欢决定把屁股撅高一点,然后等待着……

终于,呆滞的眼神一点点的在聚集着温情,终于,有又瘦又黑的手掌抬起,然后“啪”的一声------

索菲亚抱着栾欢就像是受到委屈的孩子一样,她抱着她和她说:小欢,我想和你说我没有抛下你,我也从来就没有那么想过,我只是被抓走了我用了很多很多的办法想回到你面前告诉你这一件事情,可我一直没有成功。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栾欢回以更紧的拥抱,她温柔的和她说着话,就像那年索菲亚把她接回家一样,在寒冬的冬夜里把小小的她抱在怀里。

从索菲亚房间出来之后栾欢问一直等在门外的小宗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索菲亚说是一位容先生把她带回来,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带回来,那位容先生为了带她回来受伤了。

小宗简单的告诉栾欢,抓走索菲亚的是纽约的人贩子,这些人贩子专门抓那些非洲裔美国人,因为美国政府不会把资源浪费在这些人身上,那些人贩子一般会把这类人买给贩.毒集团,然后贩.毒集团会利用这些人进行人体运.毒,所谓人体运.毒就是把毒.品经过特殊处理后装进人的各类器官里,然后这些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海关的检测。

栾欢捂住了嘴。

小宗还告诉栾欢容允桢几年前就开始找索菲亚,由于怕多次的出入境会引起海关人员的怀疑,一般充当人体运.毒的人都需要每隔一段时间换一批人,正因为这样索菲亚一直在多个贩.毒集团兜转着,也因为这个原因容允桢派出去的人一直迟迟没有找到索菲亚,一直到一个月前容允桢才得到确切消息,索菲亚就在老挝,为了更安全的带出索菲亚容允桢亲自混进了贩.毒集团,最终成功的把索菲亚救出,而容允桢子在救出索菲亚时一只箭穿透了他的肩胛。

那把射穿容允桢的弓箭叫做狩猎远程之王,以冲击力度强悍著称,被射中的容允桢当场昏厥,几个小时之前容允桢才刚刚醒来,现在汤姆医生正在为容允桢做手术。

“小欢,等我,我去带一个人来见你。”那天清晨出现在她家门口的容允桢在说着这句话时是轻飘飘的,仿佛他嘴里的那个人只是在他的只手之间,他轻轻一扯就可以把那个人扯到她的面前。

“小宗,带我去见他。”栾欢和小宗说。

小宗把栾欢带到了一个房间外面,然后离开。

栾欢站在房间外面,就那么站着,房间里面呈现的是极为安静的状况,栾欢祈祷着,不要出现那段南美足球解说员的播放录像带声音。

总是那样,怕什么就来什么!栾欢还是听到了从房间里响起了让害怕的足球解说员热情高昂的声音。

声音响起,栾欢打开了房间的门。

隔着透明的玻璃,栾欢看到了手术室的容允桢还有那位蓝眼睛的汤姆医生,全神贯注于手术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栾欢打开手术的第二层门,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让栾欢仿佛间回到了新泽西的那片农场里。

上次容允桢是为了救她受伤,这次容允桢还是因为她受的伤,受伤部位一样在肩胛上。

最先看到她进来的是容允桢,他裸.露着一边的肩膀,在他裸.奔的肩膀上刺穿他肩胛的那只金黄色的箭触目惊心,汤姆医用微型的电锯在切割着那只箭的不锈钢箭头,汤姆医生的助手正在帮着容允桢擦汗,还有另外的助手正在盯着连接着容允桢血压状况的电脑显示屏。

容允桢靠在手术台的靠垫上,被汗水清透的头发贴在他额头上,见到她时他张开了嘴叫她,那一张嘴从他的口腔里掉出了一样东西,那是牙套,拳击台上的拳击手因为怕遭遇疼痛而咬坏了牙齿用短短牙套。

状若不经意的容允桢没有受伤的手去遮挡住牙套,栾欢站在容允桢的身边垂下了眼帘,微型电锯发出来的声音让栾欢一颗心无处安放,最终,伸出手手背盖在容允桢的手上,容允桢迅速手反握住了她的手。

终于,三角形的箭头被切断,容允桢的脸比起刚刚又苍白了几分。

接下来,就是剩下最后的步骤,拔出那只箭,一切准备妥当,容允桢和栾欢说,小欢,你先出去。

栾欢低下头,问了一句,你真的要我出去么?

他的头是点着,可他的手却更紧的握住她的手。

心里叹了一口气,栾欢让那位助把手帕递给她,悄悄的栾欢去看那露在容允桢肩膀后面的那一截箭,汤姆医生一手压住容允桢的肩膀一手握住箭柄,他在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和他的助手做眼神交流。

一定很疼,栾欢目光移到了容允桢的脸上,他紧紧闭着眼睛,南美足球解说开始拉长着音,当出现那句“GO”的时候,汤姆医生就会开始拔出容允桢身体的那只箭。

容允桢闭着眼睛在微微发抖着,即使意志多么坚强的人也会有害怕疼痛吧?栾欢手有些抖,颤抖的手去握着那方卫生手帕把从容允桢滑落在额头上的汗水擦干。

除了那位足球评论员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就像是暴风雨前低空盘旋的气压。

在那句“GO”即将来临之前,手里握住的手帕掉落在地上,栾欢微微的弯腰,侧过头,半垂下了眼帘,用自己的唇瓣去贴容允桢的唇瓣,很近很近的距离里她看到了容允桢睁开了眼睛,他长长的睫毛几乎要触碰到她的睫毛,栾欢含住他的唇瓣,极具撩拨的吸吮着,用舌尖去逗弄,缓缓的他闭上了眼睛。

终于那声“GO”响起。

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容允桢的肩膀剧烈的颠了起来,栾欢半跪上了床上,侧着身体手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倾尽所有,去吻他的唇,他没有受伤的手紧紧环住她的腰。

那声吐气声响起,余光中栾欢看到那只箭已经全面离开了容允桢的身体,缠住他脖子的手松开,吮住他唇瓣的也想松开。

下一秒,在汤姆医生发出的类似于惊叹号的发音中,一股很大的力量直接把栾欢半跪着的身体往下压,看清楚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是容允桢受伤的手栾欢有些愣,这只手的肩膀刚刚还插着一支箭,怎么……

压在她肩膀上的手迅速移动到她的后脑勺上,狠狠的,牢牢的框固住她的头颅没有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唇重重的反压在住她的唇,与此同时他撬开了她的牙齿,他的舌尖带着极具的侵略性让她的舌尖不由自主的躲避着,可……

已经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了,就这样栾欢任凭着他的舌尖卷住她的舌尖,被他的唇瓣贪婪的含住,吸吮。

这一系列动作的产生让他们的位置也在悄悄的做着更换,半跪着的变成是他,承受的变成是她,她就这样傻傻的把手搁在他的腰间,心里模糊的想,他是为了他才承受着那些疼痛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满含警告的“容允桢!”之后,他这才恋恋不舍的放来了她,他裂开嘴,冲着她笑,那笑容里头有点痴傻,还有一点的得意,那点的得意就像是栾小花在倚靠着小板凳的帮助下终于拿到了她够不着的巧克力一样。

离开容允桢房间栾欢在医院的走道上走着,她的脸颊还在发烫,刚刚她都不敢去看那个房间的人,更让栾欢恼怒的是栾欢提出离开时容允桢冲着她说了一句,小欢,我希望晚上能见到你。

那时容允桢的那句话让栾欢的脸瞬间发烫了起来,呈现在她脑子里的是在新泽西的那个晚上的情景。

站在索菲亚房间外栾欢手贴了贴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表情更为的自然一些,一打开房间索菲亚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肩膀上,带着那么一点点慌张,栾欢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肩膀上印着大片的血迹,血迹印在浅色的衣服看着触目惊心,栾欢用手一摸,血迹印在了她的手指上。

是夜,栾欢最终还是站着容允桢住的病房房间外,在来到这里的半个钟头前,索菲亚趴在她的肩膀上哭,那时,电视上播放着老挝出动大量的军队联合中国的缉毒队一起捣毁了隐秘在深山老林贩毒集团,他们从地下室解救了数百名黑人,当索菲亚看到那些黑人时就当场崩溃,她也曾经是地下室的那些人之一。

等到索菲亚睡着了栾欢就来到允桢的房间门口,敲开了房间门。

最终,栾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就爬上容允桢的床,从她一打开他的房间起容允桢的目光就自始至终的胶在她的身上,最初他们只是在说一些话,话题是关于栾小花的,栾小花的话题让她的心很轻易的变得柔软了起来,就这样她任凭着他的手轻轻去摸她垂落在肩膀上的头发。

“小欢,我有点累想睡觉了。”夜渐渐变得深沉时他和她说,他在说这句话时手牢牢的握住了她的手,他的嘴唇和他的脸色一样的苍白。

于是,她在他所指定的位置躺下。

“小欢,记得我和你说的那句话吗?‘小欢对于容允桢来说是世界上最好的那款麻药’”他说。

是的,她记得,她和他面对面侧身躺着,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横在胸前,以此来作为他和她之间的障碍。

“小欢,把你的身体贴紧我一点。”他和她说着,声音又低又柔。

松开了拳头,片刻之后,栾欢的手搁在他的腰侧上,头枕在他没有受伤的臂膀上,挪动着身体去贴他,第一次先贴到他的是她的胸部,刚刚一触及栾欢就听着他闷闷的哼了出来,一点点的在贴近着,直到他们彼此之间的身体再无缝隙。

他满足了,说“我们可以睡觉了。”

栾欢闭上了眼睛。

夜再深一点时,她和他都没有睡,抱住她的那具身体在微微抖着,类似于痉挛,那是由疼痛带出来的状态。

栾欢手摸到自己胸衣的前扣,迟疑了一下,打开,头搁在他的肩窝里,叫他允桢。

她口中的那句允桢代表的是允许,她知道他懂,她知道他明白。

得到允许的男人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最初只是握着,小心翼翼,极具珍爱,甚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用他手指间细细的茧去刮擦着,下一拨痉挛来临时他的手开始变得肆意甚至粗鲁,被他弄疼了栾欢也就闷闷的哼了一声,他的手劲就会缓了下来,他叫着她的名字呵着她。

他们的身体被裹在了被单下,如果的循环着,栾欢紧紧的闭着眼睛她和自己说着,这个人是栾小花的爸爸,这个人是把索菲亚带回到她身边的人。

渐渐的,属于容允桢的吸气声线变成了粗重的喘息声音,他的手从她的胸部移开沿着她的腰侧在她腰间裸.露的部位摸索着,此时正值盛夏栾欢还穿着从家里来时穿的短裤,短裤的拉链就在腰侧,容允桢手摸到了腰侧的拉链头,迅速的栾欢做出反应,把他的手拿开,并且发出低低的警告“容允桢”。

容允桢手乖乖的离开。

之后……

栾欢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体颤抖得离开,怎么……

怎么就让他得逞了呢?栾欢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此时此刻她的短裤已经被退到了脚弯,他的手正穿过那层蕾丝,他的手指在她里面让她不得安生,都一根手指进去了还不够还……

那两根手指在她的身体里翻云覆雨,栾欢唯一能做到的是紧紧咬着牙,不让属于甬道里传出来的任何信息从她的口中溢出来,然后变成支离破碎。

之后……

属于他僵硬灼热的所在抵住她,一连串的对话又急又快“容允桢,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说七级疼痛不会起反应吗?”“我没有和你说七级。”“容允桢!”“小欢,可也很疼!”

他就这样紧紧的框固着她的腰不让她离开,他拿着她的手隔着衣服按住昂扬着,蠢蠢欲动着的所在,在剧烈的喘息中言语晦涩:“我现在不够力气,没有办法自己解决。”

瞬间,栾欢的脸发烫了起来。

他继续说着,带着几分的腼腆带着几分的栾小花式的耍赖:“小欢,这样的曾经发生过,就发生在特别想你的时候,我……曾经……那样做需要一些的力气,可现在我的力气不够……小欢,帮我。”

那个时候,栾欢好像看到栾小花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就用很容易让她心软的口气,说着,妈妈,求你了,妈妈快来帮帮我。

那个时候,栾欢还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那个男人其实悄悄模仿了栾小花的说话口气,借此来达到博取她的好感,来让她轻易的妥协。

之后……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很深的夜里蔓延着,覆盖在男人女人身上的被单很薄,薄薄的被单所呈现出来的是两具身体的微微的抖动着,最初只是在微微的抖动,小段时间过后,微微抖动变得剧烈,终于,在男人的一身嘶吼声中被单停止了抖动。

片刻,女人离开了床上直接去到洗手间,男人也跟了上去,片刻,洗手间里传来了男人的一声哼叫声,这次,是吃疼的哼叫声。

次日,栾欢对着容允桢说:容允桢,昨晚的事情就当抵消你为索菲亚受伤的事情。

“好。”容允桢很干脆的回答。

中午,在医院的后花园里,栾欢看到这么一个光景,在绿荫铺满的葡萄架下,她的索菲亚在给她的小花梳头发,梳的是那种黑人发辫,以前,索菲亚也会常常给她梳的发辫。

索菲亚用栾欢交给她的汉语和栾小花说话,虽然说得不是很好,但是栾欢都听明白。

索菲亚说:“以前,小欢小,索菲亚大,索菲亚养小欢,现在,索菲亚老,小欢大,小欢养索菲亚,以后,小欢老,小花大,小花要养小欢,小花要拉着小欢的手逛公园,小花要耐心的听小欢唠叨。”

小小的女孩似懂非懂,她用她小小的手掌去触摸索菲亚的额头,那布满皱纹的额头,小小的女孩似乎有了那么一点明白,然后她很是慎重的点头。

栾欢悄悄的离开,她就这样一直走着一直走着,走到了容允桢的房间,走到了容允桢的面前。

她和他说:

“容允桢,谢谢你把索菲亚带到我面前,我会把你的那一个巴掌给彻底的忘掉。”

这年盛夏,栾欢终于见到她的索菲亚,她实现了儿时的愿望:小欢长大以后会养索菲亚。

(秋)

即使各种各样气象表面天气已经来到立秋时节,但属于盛夏时的那种酷热还是牢牢的笼罩着整个这片古镇。

这个礼拜天,整个束河古镇陷入了停电状态,差不多一点左右栾欢回到家里,这一天对于她来说是尴尬又倒霉的一天。

一个钟头前,栾欢刚刚和一个男人在没有冷气的餐厅吃饭,那是一名艺术品投资商,在栾欢说了一大堆话之后那位用直接的方式告诉她,上床之后一切事情都好说话。

混蛋!

栾欢扭开卫生间的水龙头,发现,不仅停电还停水。

那个老混蛋,栾欢气呼呼的离开卫生间来到天井,这种老房子一般设有天井,这种天井一般会配备井,井里装的是地下泉水。

此时此刻,正值中午时分,方方正正的天井里静悄悄的,栾欢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往着自己头上浇下去。

那桶水浇完,栾欢昂着头看着方方正正的那方蓝天,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时,容允桢就站在她的面前,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站了多久。

容允桢也是个混蛋,住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位英俊的容先生对栾小花的妈妈有意思。

可栾小花的妈妈从来就没有给那位容先生好脸色看,于是,整个束河古镇给予栾欢两种评价:一些年长的人认为她是不识好歹的女人,一些小姑娘们则认为她是装模作样的女人。

现在,容允桢这个混蛋又在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下闯进她家里。

“容允桢,谁让你到我家来的。”栾欢冷冷的,把那个“我家”咬得又狠又重。

容允桢没有回答她的话,就这样看着她,一动也不动的看着。

想也没有想,栾欢直接把手里的桶朝容允桢扔去,让栾欢意外的是容允桢丝毫没有躲开的意识,桶结结实实的砸在容允桢的头上,被砸到的容允桢还是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