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同东琦缳一起前往玉清殿面见皇后娘娘,空旷的玉清殿就只有宫女们站岗。再见皇后时,她依然还是那般母仪天下的风范,身穿凤袍,端坐于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二人给她行礼。

“参加皇后娘娘(母后),皇后娘娘(母后)万福金安。”

安歌看了南若一眼,又看了自己的闺女一眼,她对南若的那些态度已经放下了,因为是她把她的缳儿给救回来的,光是如此,她就得待她像救命恩人一样!

“都起来吧!赐座!”安歌面露慈母般的和善。

宫女们奉上茶后又奉上点心,飘散着淡淡桂花清香的桂花糕。

“这是本宫亲手做的桂花糕,你们尝尝看,看看味道如何。”安歌说着,端着一杯茶水,低眸抿了一口。

两人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小口,口感酥软,而且透着一股特别的清香,即使吃完了,香气还经久不散。

东琦缳说完就有一番好听的说辞,南若就没有她那么多能够把这桂花糕夸奖得无与伦比的词语,只道“好吃”就完了。

毕竟东琦缳到这个世界已有几年,而她初涉至此不到一年,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去了。

如今正值农历的二月份,不知不觉迎来了人们口中的仲春。

今年的初春,来的比平时来得更早些,玉清殿外的柳树上刚刚才展开带绿色的嫩芽,而松柏仍然精神抖擞地矗立着。各种鸟儿在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到处充满生机盎然。

“缳儿,明天你们就要回南燕了,母后没有办法送你一程,今天就在玉清殿为你设宴,阿墨和南燕王下朝就会过来。”

“谢母后。”

安歌点了点头,又看向南若,犹豫了下还是把话给说出来了,“南若,你的事本宫都听说了,这次你又不记东室对你所做的一切救了缳儿,我们东室欠你一个人情,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就算本宫没办法做到,皇上也可以的。”

“这一切都是民女自己选的路,怨不得任何人,更不怨东室,而我之所以会救高阳公主,全是因为她是阿墨的姐姐。”

安歌一怔,继而问道:“你对墨儿有情?”

“我对阿墨一直都有感情,只是碍于薇薇以及个人的一些原因,选择将这一份感情埋藏起来,薇薇临终前也托我要好好照顾阿墨,如果皇后娘娘和皇上允许的话,我想我会留在阿墨身边。”

“可本宫和皇上至始至终还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你叫本宫如何放心的将墨儿托给你照顾?”

“母后,事到如今为何还要执意知道她的身份?南若的身份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说清楚,但儿臣可以替她做担保,她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阿墨的事,且阿墨也不再是个孩子,南若有没有危险,他自己能够判断的,所以他们俩人的事,母后和父皇就不要再插手了好吗?”

是啊!墨儿的病已经好了,自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去保护他不受伤害,现在他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说不定做得比自己还更好。

“也罢,不过这件事本宫还得再跟你父皇说一声才行。”

“谢皇后娘娘。”

彼时,孟元正知道从今往后墨王开始参与朝政,很是欣喜,朝廷中许多文武百官都是他们的人,跟他同一阵上的人屈指可数,现在墨王来了,他也就放心了,不用每次都自己一个人看苏丞相和翰王的脸色了。

东琦墨并没有正面接触过苏丞相,大名苏万钟,金榜题名,穷苦出身,后金榜题名,一路步步高升。

今儿个还是第一次同他们一起站在乾清殿上讨论这个讨论那个,全程保持沉默,只是在青文帝提问他的时候就说说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他满不满意东琦墨的说法,总之他说完时,他都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每一次早朝都像是一次辩论会,他们的关系就处于正辩方和反辩方,在一件又一件大事上辩论利和弊,再一起商讨出解决的办法,当然了,这办法都是从争论中商讨出来的。

青文帝并不是没有眼睛,他看得出来东琦翰和苏万钟的野心,虽然翰儿是几个儿子中最优秀的一个,可他并不具备一个帝王该有的条件,墨儿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能够胸怀天下,也懂得取舍,心中有一把明尺,是对是错都非常清楚,正如他的痴傻是因为皇后,却又因为皇后细心照料他多年而选择以“善”来解决这件事,冤冤相报何时了!后又救了缳儿,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老七,到御书房来一趟。”

“儿臣遵旨。”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公公的哑嗓子传遍乾清殿的里里外外。

“恭送皇上!”百官皆双膝跪地山呼道。

东琦翰抬头目送东琦墨跟随青文帝移驾御书房,皆起身,苏万钟向他走来,捋了捋山羊须,匪夷所思道:“翰王,这皇上近来私底下召见墨王的次数很是平凡啊。”

“那又如何?”

“不可不防啊,这墨王已经不是以前的墨王了,不排除皇上想要栽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