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中只是那么一个时辰,可南若却在幻境里度过了漫长的一生,以至于她慢慢的就忘记了自己在幻境当中。

南若一袭白色薄纱裙松松垮垮,露出如玉的锁骨,眼神淡淡,懒散躺在贵妃椅上,丹凤眼微闭,她想要离开这个幻境,可又不知道该如何离开!

难道真要让她活在这个幻境里?她不想!她不愿意看到那俩人你侬我侬,琴瑟和鸣的样子。

那日她杀武灵薇失败之后,东琦墨便质问她第一次杀她是被迫的,那这次呢?又是被迫的?她无言以对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什么都看见了,也出手伤了她,再来解释就是多余的。

此后,她便一直住在毓灵斋里,巧倩也回到武灵薇身边继续伺候着她,就连东琦墨也是!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独守着毓灵斋,没有人再提起那一桩没有补上的亲事。

两个选择都经历了,前者割袍断情,会让东琦墨为她而死,后者留在他身边,却成为一个多余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不想再认识他,爱上他了!这样的话,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所有人都离开幻境了,唯独南若还留在幻境当中,她面目安祥,仿佛睡着了一般,任由大家怎么唤都唤不醒她的人。

那个云岘宫宫女好心的“提醒”一句,“你们是唤不醒她的,能不能醒过来就得看她自己的,她若想要醒过来就必须杀了东琦墨又或者被东琦墨杀死。”

“你怎么知道……”萌萌意犹未尽地问着,她想问你怎么知道她在幻境里的一切?

“我家主人说的。”

幻境中的墨王府,南若所接触的人都和现实中的没有什么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她!东琦墨和武灵薇一如既往的恩爱,而他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再留在他身边了,这次应该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吧。

临走前,南若特地到膳房煮了几道拿手好菜在毓灵斋最后一次招待东琦墨,再见他时,他已经不怪她了,其实怪不怪南若一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他的生死。

“阿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嘛?需要你亲自下厨。”东琦墨看了这一道道佳肴真是秀色可餐。

“没什么,就是想再好好看你一眼。”南若伸手想要摸他的脸颊,却还是忍住把手给缩回来了。

说实在,她留在这里是想多看他几眼,毕竟离开幻境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南若为其斟满酒,也给自己斟满酒,与其先对饮了三杯,喝完嘴角才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喝得这么爽快,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吗?”

听了这话,东琦墨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南若继续给自己斟酒,一口入肚,笑笑说道。

东琦墨一时便没了胃口,连酒都不愿意喝了,扫了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一眼,起身走到门口时,听到后面“噗”的一声,转过身去,才看到她吐血了,身子有些坐不稳,连连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怒皱眉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活着……”简短的话伴随着泪水从眼角滑落而画上句号,欲伸手抚摸他脸颊的手也就此无力的垂落下来。

南若醒来的时候,已是明月当空,看到其他人和自己一样都是靠在树下睡,便继续躺下睡,望着浩瀚的夜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心中的石头仿佛落下了一般,虽然这只是一个幻境,却圆了她的一个梦。

翌日,南若比其他人都起得早,独自一人去找些吃的来慰劳一下大家,为了等她从幻境苏醒过来,陪她在这里过夜。

每个人相继醒来,看到南若拿了一堆洗好的野果回来很是开心的吃了起来,彼此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那个宫女都说了,她想要醒来,不是她死就是东琦墨死,无论哪一个死都是不好的记忆,所以一个个都假装不知道,以免给她徒增伤感。

清晨的女泽山,更是一番景象。

初夏卯时,东方万丈霞光,太阳像个大圆盘,仿佛三起三落后,徐徐升起。

一望无际的滔滔林海,迷人的白桦,挺拔的黄花松,步行在林间小径,看到一只画眉鸟落在一树梢上稍作休息,只见画眉鸟头顶至上背具黑褐色的纵纹,眼圈白色并向后延伸成狭窄的眉纹。

栖息于山丘的灌丛和村落附近的灌丛或竹林中,机敏而胆怯,常在林下的草丛中觅食,不善作远距离飞翔。雄鸟在繁殖期常单独藏匿在杂草及树枝间极善鸣啭,声音十分洪亮,歌声悠扬婉转,非常动听,是有名的笼鸟。

一行人来到一条溪流前,开始一番梳洗,流水沙沙,清澈明亮的泉水往前方匆匆流去,南若望着水面,水中映着她的脸,她的双眸,清静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