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似是怔愣无言,这一瞬间青年指间寒光闪动,薄刃向身边人心脉直直刺去……

沈星渊自认这是他此生最快的一次出手。

比与前任教主对决时更快,比躲避生死之间那次暗杀更快,比以一当百激战正道除魔盟更快。

须臾之间被无限拉长,薄刃的残影在空中消散,刺穿纤尘不染的白衣,近乎能感受到那人皮肤的温度……却不能再近一分!

只差毫厘,停在最贴近心脉的地方,却不能再进一分。

青年持匕的手被人握紧,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明知已无转圜余地,却固执的不肯放下匕首。嘴角鲜血愈溢愈多,他抬起眼,死死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方才的疯狂变成浓烈的绝望,如有实质,翻涌而出。

白衣公子轻轻叹气,“小渊……世上哪有永不分离……”

沈星渊只觉一阵酸痛自腕间袭上,顷刻间内息被尽数封住,紧握的匕首失力的落在地上,清脆回音似是无声的嘲笑。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永远留下他……

淡淡的声音响在耳畔,“你可知你为何胜不过我,你牵绊太多,于进境无益……阵法倒是不错,只是蛊毒这等旁门左道,日后还是不要用了……”

眼前的影像开始模糊,他咬破舌尖努力让自己清醒,却仍是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恍惚间被利刃刺破心脉也感受不到丝毫疼痛,源源不断的澎湃内息,自相握的腕间涌入心脉,那只蛊虫忽而暴动起来,似是本能的逃避危机一般,钻出他的心头,从被刺破的伤口中逃窜而出。

明明感受不到疼痛,却好似心脏被片片割开一般。

细小的蛊虫,在白衣公子指尖破碎,“你可知放手才得真解脱,若是放不下,如何求得武道巅峰?”

青年死死的看着眼前人,看他松开他的手,看他持起地上的剑,看他头也不回的拂过重重帘幕,

一步一步离开他。

用尽力气,唇齿却只能轻微开合:“哥哥……”

白衣持剑的身影终是消失在视线尽头。

世界在他眼中只余一片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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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潇潇,江边渡口那盏昏黄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曳,忽明忽暗。

江上的一叶乌篷船随着波涛翻涌漫无目的的飘摇。

船里点着黯淡的青灯,两人各自拎着酒壶站在船头,衣袖翻飞。冷冷的雨丝打来,驱不散酒意。

玄衣男子忽而问道,“你如今已至武道巅峰,可是因为放手了?”

身边站着的人沉默不语。

饮罢,浓烈的酒香混着夜风四溢。

黑暗中青衣男子的眉目看不清楚,那声叹息也似消弭在风雨间,听不真切:

“他说放手才得解脱,他骗了我。”

十年前那人将内力渡给他,将他体内的母蛊逼出来。彼时他狂乱暴动的内息,也被那人留下的内力安抚住。

那一年寒山起了漫天的雾,远望去一片苍茫白色。

他站在八荒山巅的画楼,忽而想起曾说过要带那人寒山一游。

那时的他还满心以为,从此就能留□边的人。再也不分开。

人生有多少个八年?

八岁时遇见那人。十六岁分离。二十四岁重逢。

八年耗尽心血的谋划,曾经倾其所有,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他走。

风雨大作,乌船飘摇。

酒尽灯残,耳边似是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朔北江南,寒暑春秋。

我想要长久陪伴,却只剩寂寞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严打~小黑屋什么的暂时没有了(泪奔)………

*都变纯爱了……心好累~叫我纯爱卷纸~

不过以后绝壁会有番外的嘿嘿嘿~~

感谢扔地雷的萌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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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文的亲说,小白在这个故事变蠢了,其实木有啦~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出小白其实是发现了很多沈小渊违和的地方,只是因为是从小养大的孩子,潜意识里愿意相信他而已~

……好吧其实小白一直蠢T^T

至于父子……这……会不会被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