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洛阳?”陆康百无聊赖站在甲板上吹着风,对着一旁的中年人问道。语气虽然恭敬,声音却显得有些急躁。

这也不怪陆康,虽说他是江南人,可过去很少坐船,不适应这种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再加上船上没有娱乐设施,手机也早就没电了。单调的生活下,难免产生浮躁的情绪。

张福身着棕褐色葛衣,一撇八字胡配上深邃的眼睛,给人一种十分老练的感觉。原本在教训下人的他,听到陆康发问,走上前来,对陆康道:

“小郎君,据我推算,大概今日酉时左右到达板渚。洛阳的话,连夜赶路也需要明日戌时才能到。不知道小郎君需不需要在板渚休息一夜?如果我们明早出发,后日辰时也能抵达洛阳。”

“不用了,今日在板渚补给下物资,就连夜出发吧。”

陆康已经受够了船上的生活,现在他只希望早点结束这日子,哪怕再痛苦也要撑过这一下。转过身对甲板上的水手和忙碌的下人说道“大家今天辛苦一下,等明日抵达洛阳。放大家两天假,到时再痛痛快快玩个够。”

甲板上顿时一阵欢呼之声。丫鬟们都乐开了花,洛阳的繁华她们早就听府里那些年长的下人说过,羡慕的不行。本以为这次只是路过,没机会去逛逛。现在听说不仅能去逛,还一逛就是两天,别提多美了。也没心思干活了,都琢磨着把这些年赞的私房钱拿出来好好的血拼。

至于那些男人全都是一副猥琐的表情,你冲我笑笑,我拍拍你肩膀,互相暗示着什么。那德性,是个人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难怪,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船上的这些日子想必都憋坏了,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最让陆康受不了的是,一旁的张福冲不远处的账房淫、荡的眨眨眼,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那边的也猥琐一笑,回应一个明了的表情。

我说你们两位都四十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这么…精力旺盛。尤其是福伯你,你家里好歹也有一妻一妾,至于搞得跟几年没动过女人一样吗!真是够了。

望着自己的下半身,陆康显然跟这些大老爷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嘱咐张福一声,便回了自己屋子。

陆康的屋子是最高的一层,周围的视野更开阔,也能清晰的看见甲板上的人。在短暂欢呼过后,所有人都铆足了劲,船的速度也快了好多。陆康甚至怀疑他们打算今晚就把船开到洛阳过夜。

回到屋里时,里面只有照顾陆康的丫鬟冬月一人。说起来冬月在陆康周岁的时候就进了陆府,算起来跟陆康相处也有将近四年了。

冬月正在忙着帮陆康整理衣物。见到陆康来了,停下手里的活,开口道:

“郎君回来了。咦,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似的,有什么事跟姐姐说说。”

“没有,冬月姐,我没事。只是在船上太无聊,又没处打发时间而已。”

“这样啊。”冬月一副明了的表情,紧接着抬起头想了想,余光瞥见桌角的围棋,指围棋叹了口气,说道,“唉,这里到时有副围棋,可惜我不会,不能陪郎君下了。”

“没事,不光你不会,其实我也不会下。这东西实在太复杂了,我平时也没时间研究这些。要是有个即简单又有趣的玩意儿就好了。”陆康显得有些遗憾,低头看着脚趾,紧接着却突然灵光一闪,抬头望着冬月,开口问道:“对了,这里有没有硬的纸片?我们可以做副牌来打。”

冬月有些懵了,牌是什么东西?还用来打?

“郎君,船上没有硬的纸片,薄的木片倒是有些,能不能用的上?还有,牌是什么,为什么要打它。”冬月十分好奇,这小少爷平时在家可没少调皮捣蛋。现在听说要打什么牌,冬月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薄木片也行,给我准备一些。找人把木片切成五十四片长三寸,宽二寸的小木片。木片五张纸那么厚就行了,一定要直,不能是弯的,长宽也不能有差别。至于是什么东西说是说不明白的,等做出来你就知道有多好玩了,快点去。”陆康越说越兴奋,恨不得马上大干一场。

“哦”冬月答应一声,心里不禁更加怀疑起来。

陆康也不知道冬月是找谁切的木片,反正他看到成果的时候非常的满意。五十四个木片长宽几乎没有误差,也特别的直,可以很好摆成一个扇形。唯一得缺点就是有些厚了,不过打一副问题还是不大的。

从桌子上拿起毛笔,冬月也十分熟练拿起墨块,在砚台上加点水,开始磨墨。等墨水浓度差不多了,陆康沾了沾墨水,开始木片上画图,还顺便教导一旁的冬月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