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你是曾家世子,未来的定远侯,曾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若能,我们也愿昔日孩子,再不受我们受过的苦!”容畦的话让程瑞如拍一下他的肩:“怎的,才这么点点大,就担心以后的孩子了?”

容畦低头一笑,曾之庆已经给他们各自斟了一杯酒:“来来,人生难得的,就是能痛快说话,痛快喝酒。”一直没说话的石安也端起酒杯和程瑞如等人依次碰杯,人生在世,总有高峰低谷,高峰时不必那么得意,低谷时也不悲伤,这才是人之为人!

嫣然在家住了两日,到的初六也就回侯府,郑三婶照例收拾了大包小包让嫣然带回去,还有些东西,是要孝敬曾老夫人和曾之贤的,分门别类,打了个特别大的包袱。

嫣然把包袱背在身上,郑三婶瞧着女儿就道:“不成,还是让小丫头送你过去,不然累了你,我才心疼!”

“娘!”嫣然甜蜜蜜地叫了声,就挽住郑三婶的胳膊:“我进去里头,也是服侍人的,你还让小丫头送我过去,这要被人瞧见,该说我是何等的轻狂?”

“服侍人也要分几等,你是一等丫鬟,使唤小丫头也是平常的!”郑三婶心疼女儿,叫来小丫鬟就要小丫鬟送嫣然过去,小丫鬟应声就去拿嫣然身上的包袱,嫣然急忙阻止,就在拉拉扯扯时候,门被轻轻敲了几下,接着是程瑞如的声音响起:“婶子,在家吗?”

怎么又是他?嫣然的脸色登时不好看起来,郑三婶拍一下女儿的手,让她脸色好看些,这才哎了一声:“我在家!”小丫鬟已上前去开门,门口站的不光是程瑞如,还有容畦,瞧见嫣然站在院子里,程瑞如的脸色顿时不好起来。容畦用胳膊撞程瑞如一下,程瑞如这才开口:“婶子,我们多蒙你的照顾,再有两三个月,也就要离开京城了,特地来和婶子说一声!”

“怎的这么快?”郑三婶的眉一下皱紧,程瑞如已经道:“路费已经攒的差不多了,自然就要离开京城!”说着程瑞如顿一顿:“我们虽然穷,但也要自己攒路费,不用别人的金锞子!”

这话是明白说嫣然的,嫣然的眉不由竖起,郑三婶急忙拍女儿一下:“小孩子家,懂什么道理,赶紧进去吧!”嫣然狠狠瞪程瑞如一眼,抱着包袱离开。

经过容畦时,容畦对嫣然点头微笑,嫣然也颌首为礼,却看也不看程瑞如一眼。程瑞如瞪着嫣然的后背,接着就转身对郑三婶道:“婶子,您对我们的好,我们一直记得的!”

郑三婶不由叹一声,接着招呼他们进屋:“你们啊,也别这样悄悄走,等我给你们各自做几双鞋,路上也好穿!”程容两人忙道谢。

嫣然虽离开了家,可还想听听自己的娘和程容两人说什么,听到娘要给他们各自做几双鞋,嫣然的小鼻子不由皱起,对姓容的也就罢了,对那姓程的,就不该好好对待,连话都不会好生说。

“吆,我说嫣然,你在自己家门口站着听什么呢?难道是怕撞破了你娘的好事?”春花嫂正和一个小厮说说笑笑走过来,那小厮还和春花嫂拉手拉脚的十分亲热,见到嫣然在郑家大门口站着,春花嫂就撇了小厮,上前就问。

嫣然瞪春花嫂一眼:“怎的,我在家门口站站也不成啊?你想听,你尽管进去!”说着嫣然就要喊,春花嫂心里本就虚,忙道:“我才不听,我还有事呢!”就和小厮匆匆走了。

嫣然啐春花嫂一口,抱着包袱也匆匆离开。

春花嫂走了两步,不见小厮,回身见小厮站在那瞧着嫣然的背影,上前用手去拧那小厮的耳朵:“还在老娘身边呢,就瞧别的女人,想得美!”那小厮被拧了耳朵,也不敢叫唤,手顺势就往春花嫂手腕上摸去:“我这不是许久都没见嫣然了,这出落的越发好了,她今年也该十四了吧?”

“你想什么,我怎不知道?你啊,别想了,嫣然是大小姐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瞧这架势,只怕要跟着大小姐出阁,到时只怕会去伺候姑爷,到那时候,前程是别人拍马都赶不上的!你就别想摘这朵花了!”

春花嫂这话又妒又恨,小厮眼珠一转,就把春花嫂搂在怀里一带,到了个僻静角落,咬着春花嫂的耳朵道:“不能摘这朵花,沾一沾又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