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裘氏和嫣然虽感诧异,但还是起身去探望。到的那里时,屋里屋外乱纷纷一片,丫鬟们走出走进,寻药丸的,端热水的,还有催着问怎么医生还没到的。

裘氏和嫣然走进容玉致的屋子,容玉致躺在床上,满脸发红,口里只在那说胡话:“我不在你家了,我要走!”朱姨娘在地上转圈圈:“这可怎么是好?”早到的周氏在那劝着朱姨娘:“姨娘,这事,也要等医生来。”

可怎么劝的下去?容玉致紧闭双眼,可那耳朵在那竖的很高,听到人说大奶奶三奶奶来了,叫的越发大了,还要蹦下床来。丫鬟急忙上前按住她。

周氏晓得这是自己那几句话的效果,容玉致对嫣然十分不喜欢,既然能除掉嫣然,何乐而不为?至于没了嫣然,容畦就会少了助力,一个鳏夫,前头媳妇又是丫鬟,哪家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填一个丫鬟的房?也不过是胡乱娶一个回来,帮不了什么忙。那时,自己家就能胜了。

到时这容玉致,随便嫁出去就是,那还再精挑细选?就照容玉致这被宠坏了养歪了的脾气,嫁出去后,过不了三年五载,也不过郁郁而终。

周氏心里得意,但面上依旧忧心忡忡:“三婶婶你怀着身子,还是别来劳累了。”嫣然尚未说话,躺在那的容玉致突然大叫一声,指着嫣然的肚子:“鬼,鬼啊!”

“大白天日的,哪来的鬼?小姑你瞧错了。”周氏急忙道,容玉致还在那摇头:“鬼啊,鬼在那肚子里。”屋里这么多的人,但挺着肚子的,只有嫣然一个,所有的人都看向嫣然的肚子。容玉致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挺挺地倒下,双眼圆睁:“鬼来赶我走了,我不要在你家了,我要走!”接着容玉致就跳起来,要往地上跑。

“你们这些人都疯了吗?还不赶紧按住小姐!”朱姨娘最先回神过来,急忙让丫鬟紧紧按住容玉致。

容玉致虽被按住,但还是满口的胡话,丫鬟已经报医生来了,除朱姨娘和两个丫鬟外,别的人都躲到另一间屋。丫鬟把帐子放下,这才请医生进屋。

这医生也久走容家,道声得罪开始切脉,手才放下那眉头就皱起,除了跳的有些急,瞧不出这脉相有别的不一样啊?到底这容大小姐,是闹什么呢?

“先生,我女儿,到底得了什么病?”容老爷在外头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赶回来,进屋见那医生皱眉,以为女儿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顿时心慌意乱起来,匆匆问道。

“令爱……”这医生正想说这脉相没什么不对,朱姨娘就低低地道:“老爷,方才大小姐大喊大叫,说三奶奶肚里的是鬼,是来赶她走的。”

难道说,这是后院的私隐事?医生久走富家后院,除了医术很高之外,也很能察言观色,晓得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该说?听了这话,医生沉吟一下方道:“容老爷,令爱脉相并没什么不对,但小子才疏学浅,若是真的撞上什么,小子也只能无力。为今之计,小子也只有先开一剂安神药喝着,让令爱先睡一会儿,若醒来好些,那就继续开安神药物。”

医生说的含含糊糊,虽没有完全中朱姨娘的意,但也没拆穿,朱姨娘松一口气。容老爷听了这话,更是心如乱麻,但也只有请医生去开方。

等医生走了,朱姨娘才道:“老爷,要照这医生所说,大小姐这病,确实有些……”话没说完,床上的容玉致已经睁开眼睛,看着容老爷就道:“以后,我不在你家了,有人赶我走。”

容老爷五十多了,只有容玉致这一点血脉,那可真是含在嘴里怕化,碰在手里怕摔了,急忙按住女儿,心疼地道:“你胡说,谁也不能赶你走。”

容玉致刚安静下来,周氏等人就从另一间屋里出来,容玉致一眼瞧见嫣然的肚子,又尖叫起来:“鬼,有鬼啊。”

容老爷神色变了,看向嫣然,嫣然虽不明白究里,可鬼神之说,从来都有,自己的孩子,怎会被安上一个这样的话?嫣然忍不住按一下肚子,能感到肚里的孩子踢了自己一脚,不,这是自己亲生的孩子,绝不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