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真是这样?”见嫣然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郑二哥呵呵一笑:“妹夫说着玩呢,不过你二嫂确实不过年,再加上铺子里有点事,带信到广州,我才动身的。刚到通州就听掌柜说你们夫妻也在京城。这下我欢喜极了,怕你们要赶回去过年,这才匆匆赶来。嫣然,我和你,差不多有五年没见着了!”

“没五年,才四年多。”丫鬟端上来茶,嫣然给郑二哥端了杯才道:“二哥现在是长住广州?”

郑二哥抬眼给了妹妹一个白眼:“明知故问!”

“广州比澳门,可离扬州要近些了!”嫣然并不在意哥哥的白眼,只是坐下缓缓地道。

“妹夫,这么几年没见嫣然,怎么觉着,你家里,越发是她做主了?”郑二哥避而不谈,而是笑对容畦。容畦故意叹气:“我在外头的日子多,这家里,自然是她做主。这事啊,二哥,是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我不敢插嘴。”

容畦的话让郑二哥笑了,接着郑二哥就轻声道:“嫣然,我晓得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有些事,我也只能等爹娘他们想通。”

这话,还真是一家子说出来的。嫣然也白二哥一眼就笑着道:“罢了罢了,你们啊,只有我在中间难做人。”

提起爹娘,郑二哥脸上的笑也微微一收,接着郑二哥就重新笑开:“哪有你难做人的,妹夫不是说了,这家里,全是你做主。”

嫣然抬眼瞧容畦一眼,容畦对妻子呵呵一笑,嫣然也就站起身:“难得在京城遇到二哥,我去厨房做两个菜去,记得二哥最喜欢吃木樨肉,厨房里还有口蘑,再给你炒个二冬,你们俩好好喝一杯。”

“让容家当家主母给我下厨,果真和去别处不一样。”嫣然怎听不出自己哥哥的打趣,啐他一口就往厨房去。

“岳父岳母都十分康健。”等嫣然一出去,容畦才笑着道。郑二哥点了点头:“这几年,累你们夫妻帮忙照顾了!”

“这说的什么,一年多赚三四万银子呢。再说有他们两老坐镇,我出门也放心些。”容畦的话让郑二哥笑了,接着才问:“你们夫妻怎地会来京城,就算有事也没有夫妻一起来的道理。”

这件事瞒不了郑二哥,容畦就把来意和盘托出,听的容畦说完,郑二哥才点头:“难怪嫣然回来这么些日子,还没去瞧祖父!”

“二哥已经去瞧过大舅兄他们?”郑三叔举家在扬州,这边的郑老太爷跟着两个儿子在京郊过着平静日子,不外就是男娶女嫁,嫣然的堂弟堂姐妹们都嫁娶的差不多了。现在轮到侄儿辈了,郑二哥摇头,面上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刚进城的时候正好遇到大哥,他说他儿子腊月十九的定亲,他进来采买些东西,还让我那天回去喝酒。我问他知道嫣然回来没有,他说不晓得。”

连郑大哥的儿子都要定亲了,容畦不由叹一声:“岳父要晓得了这消息,还不知道多欢喜呢。”

“这事说一声就完了,毕竟都已过继出去,认那边的为爹娘。”说着郑二哥咂下嘴:“一想起来,我还真有点不孝。”

“知道你自己不孝了,就该去探望爹娘而不是这样!”嫣然已经做好了菜,让丫鬟用个托盘端了,自己亲自端了酒进来,正好听到郑二哥这句,不由插嘴道。

容畦忙接过妻子手里的酒壶,丫鬟已经把碗筷和蔡都布好。嫣然给容畦和郑二哥各自斟了一杯酒才对郑二哥又道:“怎的,我说了你这么一句,你要摆出做哥哥的架子出来?”

郑二哥端起酒杯才苦笑一声:“嫣然,你方才还说你自己被夹在中间,此刻怎又这样问?”嫣然没有说话,只是给郑二哥布了筷菜。容畦又是一笑:“嫣然你也坐下,这又没什么外人,布菜斟酒的。”

“方才二哥不是说这家里全是我做主,你做舅兄的觉得我这妹子不够贤惠,这会儿我就贤惠一下。”嫣然的话让郑二哥笑开:“得,全是我的错,嫣然,坐下吧。我妹子不贤惠的话,这世间贤惠的女子也就没几个了。”

嫣然在笑声中坐下,听得郑二哥说郑大哥的儿子都快定亲,在心里算了算才道:“我记得这孩子小了阿弟也就四五个月。阿弟要不是遇到这件事,早该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