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是一个穿着薄袄子的高壮中年男子,面相平淡无奇还带有一些老实,看着就是个好欺负的庄稼人,但是那小小的眼睛里却是掩藏着精光,这精光被掩藏的很好要是稍加大意恐怕就会在不知不觉里中了他的圈套。

一眼就仔细的端详完村长后药太医就面带上笑意。

“晚辈打扰了还请村长忽怪。”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别说药太医不但赔笑还赔罪了,这村长自然不好有什么怪罪。

憨厚的笑道:“哪里哪里,我们山里老实人难得能见到外人,怠慢的不周到还请你不嫌弃才是。”边说着边摆手。

这样子哪还有在同村人面前的暴脾气。

一个笑的谦虚知礼,一个笑的忠厚老实,表面虽是如此但是内地里却都给对方标上了个人精的标签,得防着点。

一身白衣胜雪的药太医虽然面色有些疲惫但是并不有损他的气质,特别是现在一副面容焦急的样子更是让人不由着随着他的意愿走,“晚辈唐突打扰实在是逼不得已,事情紧急还望村长别怪。”说完看村长点头才接着道:“家父忽然身染剧毒,急需一味药引,”叹口气,“晚辈已经寻找多日没有结果,这次还是在镇上打听到贵村有这一味药引的消息,所以……”药太医没说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啥意思。

这是寻药来了。

听到这个事儿村长和屋内的村民松了口气,不是啥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就好,就怕是外面的什么人,毕竟他们在村子里带的太久了已经接受不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更不喜欢外面的人打扰他们自由平淡的生活。

“可否能问一下是什么药?”村长很实在的问道。

“是太岁。”药太医也不玩什么保密和心机了,现在所有人都耽误的了唯独他不能,玩一瞬间的心眼恐怕帝王就有一分的危险。

这……村民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

这一眼药太医看的很真实,微微蹙了蹙眉后他就接着道:“家父性命要紧,价钱好商量的。”说完站起身深深地抱拳行礼,“还望诸位理解晚辈一腔孝心。”在这些老实的庄稼人面前有时候感动更好用。

村长急忙跟着站起来扶住药太医,“这可使不得。”看着这个后生真挚的眼神村长探口气最后的一丝怀疑也消失了。

“后生你有所不知……”一个没心机嘴快的高壮村民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有意的咳嗽声拦住了后面的话。

“有什么事儿村长会说。”

药太医转头就看到是角落里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说的话,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很平淡也很不显眼,但是很显然的却很有权威。他一开口那个被打断的村民没有不满还乖乖的低头向后面退了退,很显然很听这男子的话。

“这是村里的夫子。”村长端着一张老实脸为药太医介绍,随后接过话道:“你有所不知,这太岁你要是早来一年半年或许还有,但现在是真没有了。”

“这是为何?”药太医有些激动,难道是没保存好?

这一幅样子看在众人眼里就是他关心老父亲情有可原,一时间屋子里这些上了年龄的中年大叔倒是没怪罪他。

探口气村长缓缓道来:“村子里向来靠山上的树木维持生计,虽没有大富大贵但是也是年年有余的一村子。”坐下椅子后示意药太医坐,等他坐下后才接着道:“我们都是白家村的后人,同个姓氏也齐心。”

村长讲到一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村子里半年前发生一场大风寒,几乎每家都有人生病,时间一长各家的余钱就不够看病的。白家向来有道:同生共死。我们是一个村子的自然不能看着家家户户就这么因为没有钱而耽误治疗活活病死。”这是夫子接过了村长的话。

所以呢?一边的头领很是着急,这咋说个事儿还得一个两个人啊,你们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说完么,真是着急死人了。

“那个太岁并不是个人的,而是祖宗传下来的,我们都是白家的后人,所以那个太岁都有一份。村里急需要用钱,我做主把太岁卖了出去换银子给村民治疗风寒。”放下杯子村长终于讲到了关键地方。

“村长可记得卖给何人了?”药太医蹙着眉询问。

“不是我们镇上的人,是外人。”村长眯了眯眼回忆道:“不记得具体叫什么只知道他说他们龙家……什么的。”

龙家?药太医急忙询问:“村长可记得还有什么线索?”

仔细的想了想村长不确定的道:“那个人还无意的说了声什么皇商?”摇了摇头村长道:“年岁大了记得东西不齐全。”

但是已经够了,药太医觉得自己知道是谁收走了这个太岁。

虽然知道太岁的下落但是药太医并没急的离开,而是在村子里逗留了一中午,期间让人去各家收购干粮,美名其曰赶路要吃,但是这些下去收购干粮是假打听村长说的消息是真,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这个卖太岁是村长瞎编出来的呢。

他在村长家里吃了顿午饭才带着下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