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叶晓像是惊醒了也疯狂了一般,放下汤圆跑去捡起地上的鞭子,就将长瑾往死里打,也不顾及旁边是不是有她一直憧憬向往着的裴子闫,口中还念道:“敢伤汤圆,你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我若无其事地,一个人抱起汤圆,嫌弃地朝它笑笑,道:“早喊你减肥减肥,老子都快抱不动你了。”

汤圆嗷呜了一声。

“阿琤……”

裴子闫想来帮我,却被秦方辞挡开。他张开手臂,道:“琤儿,我来吧。”汤圆格外听话,蹭过去趴在了他身上。

临走前,我看了看叶晓,道:“你不是要去给汤圆找大夫么?”

既然这次你玩儿不死我,那下次就该我让你永无翻身之日了。裴瑶,这就是你要的好戏。

叶晓浑身一颤,丢下了鞭子。“对,对,差点儿忘了,我这就找大夫去……”

回城的时候,半途王婶儿便带人找了出来。看见我们回来,树影里檐角下的人纷纷隐匿,我吩咐王婶儿道:“你与晓一起,去给汤圆找个大夫吧。”

汤圆很坚强,大夫给它缝合伤口的时候想必是痛极,它的肉爪子在叶晓身上来回刨,都一直忍着不露尖爪出来伤着叶晓。等身上所有伤口都上药包扎了,汤圆早已经去了大半条命。

它睡着,没听见大夫说,身上的鞭痕皮开肉绽的,以后会留下疤痕。这些疤痕隐在了毛发里倒不打紧,但汤圆的面门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迹,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消散。

它成了一条面向不美好的狗。

但叶晓哽咽着说让它安心,会养它一辈子。

叶晓身上也有鞭痕,索性没有汤圆的严重。非礼勿视,我便带她进了闺房,褪了她破烂的衣衫,给她清洗上药。

那枚后肩上的兰偌花,鲜艳欲滴。

她穿了一身睡衣,整个人很安静。我细细叮嘱道:“你后背的伤,隔日让王婶儿帮你换药。私底下你可和阿爹一样,叫她天澜。至于长瑾,阿姐保证,她不会再在云京城里出现很久的。”

“阿姐”,开门的时候,叶晓在身后道,“谢谢你……”

我转身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笑道:“我是你阿姐。”

“晚上,”她嗫喏了一下,“我想跟汤圆一起睡。”

“好,我一会儿把它抱来。”出门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再叮嘱她一句,“往后,你小心裴子闫。”

“还有,你的手臂,别耽搁了,也让大夫看看。”

我垂头一瞧,才看见自己右边手臂上的伤,血染红了整只袖子。只是伤口,已经凝固没再出血。

一走出门口,眼前一暗。秦方辞站在门口,手里抱着熟睡的汤圆,他淡淡温暖道:“叶晓是不是想看汤圆?你抱进去吧。”

不管做什么,他总是这么恰如其分。

安顿好了叶晓,秦方辞把他的衣袍披在我身上将我裹着。我走到书房前,书房里点着明亮的灯。门应声而开,阿爹一瘸一拐。

我咧嘴笑笑:“阿爹,往后可能,我们都不会太平了。密宗,全部召回来吧,若想匡复北遥,只要叶晓同意,倾尽一切也在所不惜。她若不同意,密宗全部,都护她一生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