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单雄信都没有什么事,李世绩左手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巴,单雄信也终于松了口气,至于伤兵营里那些伤兵,基本也就是两天清洗一次伤口,即使是这样,那些伤兵也是感恩戴德的跪地向李世民跟单雄信行礼致谢,感动得不行不行的。

见识到了酒精的巨大作用之后,李世民已经把酒精当成了绝密的军用物资来看待,原来酿制酒精的那所院子,现在还是源源不断地酿制着酒精,但是守备就更加严格了,除了原来跟单雄信酿酒的那五人还在里面酿造酒精外,也只有单雄信这个发明者跟李世民才能有资格入内。

这一天,单雄信跟李世民照惯例地来到伤兵营观察用酒精治疗的那些伤口的时候,发现有一位伤兵胸前上一个深深的伤口已经开始发臭,伤口上出现大面积的腐肉开始发脓,不断往外流着脓水,非常严重,而且伴随着有发热的症状。

这个伤兵是第一天攻打洛阳城翻越城墙时被对手一刀重重地砍在自己的胸前,再加上从城墙下跌落下来身上有几处摔伤。

单雄信看着这些士兵,心里非常难受,不顾一切地上前摸了一下额头,发现非常烫,嘴里不断地说着胡话,看来是病得不轻。

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既然被自己撞见了,不可能不管,说到底这副身体里装着的是一个21世纪的灵魂,单雄信不可能放得下,起码自己的良心就过不去,这个生命的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等待着他们,盼望着他们归来。运气不好在战场上战死也就罢了,既然能够从战场上活也下来,那么就得尽量让这些伤兵活着回去。

单雄信不顾自己的身份,脱下那名伤兵的衣服,这句士兵有二十七岁左右,像这个年纪在唐朝,如果有可能的话,已经娶妻生子了。

这是一个老兵,从他身上所受的伤口上来看就知道了。左边胸口处的伤口脓水正自外渗着水,发出难闻的气味。

“秦王,他不但是受伤,现在还伴有严重的发烧,如果不及时处理,凭现在的医疗条件,可能活不成。”单雄信转头向自己身后的李世民说道。李世民还是个不错的君主,一点没有因为自己是大唐的皇子而摆架子,他也是紧紧跟在单雄信后面,而他几句护卫也是紧跟在他的身后。

“五哥,那现在怎么办?”

“再去拿些酒精过来,另外叫个人去打盆凉水来,再拿几张毛巾来。”单雄信说道。

李世民这段时间跟单雄信相处久了也知道他的性格,平常像是个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是只要他一上心起来,什么都不顾,眼里只有他感兴趣的东西,对于单雄信直接吩咐他的事情李世民也没有跟单雄信计较,相反还觉得单雄信这样做反而真正把他当自己人,所以李世民没有在意地吩咐自己的亲卫去拿一个瓷盆跟毛巾。

单雄信用粗糙的麻布帮伤兵简单擦洗了一下上身,用湿布贴在他发热的额头上,每过一分钟过一下水,换一次毛巾,这些方法都是前世单雄信小的时候家人经常使用的一种物理降温的方法,在村里交通不便,发烧没有来得及就医的时候大人使用这个方法给小孩暂时降温。

还用在李世民眼里金贵得要命的酒精给他探试着上身,这样效果会好点。

像这种收卖人心的场合,李世民虽然心痛自己的酒精,但是并没有傻傻地去阻拦单雄信的举动。在喂了士兵喝下一碗水后,单雄信也停了下来,在李世民的同意下,单雄信手把手地教会了李世民的亲卫怎么用酒精给伤兵处理伤口,还用湿毛巾给人降温,并用最简单的话给他讲了一下这样做的好处。至于为什么用湿毛巾敷过时额头会凉了许多,单雄信并不打算给他们讲得太深,至于什么是蒸发,单雄信也没有给他们讲出个之乎所以来,他不是来给他们科普物理知识来的。

看到单雄信一点秘藏的心思都没有,一点不落地都都给了自己的亲卫,李世民也非常满意。这个时候的人们有些什么样的发明创造,可是恨不能作为家传收藏起来,哪里肯愿意教会别人?像单雄信这样的很少有,不管是前面的酿酒技术还是酒精给伤口治病,包括现在用凉水贴在额头上给发烧的病人治病,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忌讳的意思,而且还肯乐意都会别人。

李世民不知道的是,单雄信之所以这样做也是由于单雄信太懒的原因,心想多教会几个出来,自己就可以闲一点,到时候只在旁边指手画脚就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事情都得自己亲历史亲为。

有酒精这个超时代的产物擦拭着身体加上额头上不断更换着的湿毛巾,一个上午的时候伤兵的发烧也退了许多,旁边的伤兵看着李世民一点为没有架子的样子跟单雄信一起为他那名士兵忙碌着,心里打定主意,难得有这么好的主子,这辈子就跟定了秦王。

看着发烧好转,单雄信现在开始为难起那个大面积的腐肉的伤口来。像这么大面积的伤口,除了用酒精洗清消毒之外基本也没有什么办法来除去上面这些腐肉,用小刀一点点地剃除?先不要说平价受不爱得了,再说现在也没有那么小巧的“手术刀”呀,不会拿着一把唐刀或者菜刀来剃除腐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