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世界上,能够做到像公子这样的,不单为自己的仆人当起了媒婆,还送了他们房子的,你出去外面找找看,还有没有第二个?人家哪个还是把仆人当成牲口一样来对待,巴不得吸干他们的血汗才好呢,不要说是为他们当媒婆了,他们之间稍为有点爱慕的,那不得乱棍打死,那像公子你这么好,知道他们之间彼此之间有了好感,不单说和他们,还给他们每人一套房子,我这么说公子你是好人,还是保守一点呢,也不知道他们今晚会睡没睡得着,其他人肯定羡慕死了。”

两人说着说着,一路闲逛,来到了西市。

此时已是接近中午时分,只见西市附近,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有穿着高领胡服的胡人,牵着骆驼的胡商,有高句丽、新罗百济的朝鲜人,还有蓝眼睛高鼻梁的波斯人,还有印度阿三的天竺人,还有被唐朝人称为大秦的阿拉伯人,其中还有一眼就看出来的矮个子,短腿的扶桑国的日本人。

叫卖声不断,人群络绎不绝,一个国际大城市的雏形慢慢形成。

唐朝,有合法的贩卖人口的行当,叫牙脍,只要政府部门里面有登记过,有官府出据的卖身契,就可以像买卖牲口一样,进行人口买卖。

单雄信这是第一次来到西市,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除了官府的牙脍以外,民间还有许多可以进行人口买卖的地方,一般的这些地方背后都有一定的官方背影。而且这些牙脍还很集中,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人员买卖一条街。

越往接近牙脍的地方,单雄信的心情就越来越沉重,一路走来,看到街道两旁的店铺外面,人像牲口一样拉站在外面供人参考,穿着破烂的衣服在风中瑟瑟发抖,木纳的表情没有一点血色,干裂的嘴唇,坚硬的头发间不断地有虱子在上面活动。

老板为了表现自己的“商品”质量过硬,还时不时地在客人面前,在“商品”的身上来一两拳,打得嘭嘭作响,作说话的“商品”硬是不敢出一丁点的声音,强忍着,碣是装作很舒服的样子。

这些一些品牌老店,离这些品牌老店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些年迈的,实在是活不下去的父母带着自己的孩子过来,蹲在嘴边,像是卖自己小孩一样。

这样的场景,陈刚前世的时候在下班路过天桥的地方偶尔也会见到过,不过那只是一些老司机的职业乞丐,或者是被人控制可怜的残疾儿童,那只是一两个而已,现在单雄信面前却是整整的一条街都是,街道两旁尽是卖儿卖女的人家。

“公子,他们好可怜哦,公子,你救救他们吧”香儿看到这么多的可怜的,也许是她自己想起了自己的不幸,心软的香儿摇着单雄信的手说道。

“哎,你真当你家公子是救世主啊,这么多人怎么救,身处乱世就是如此,现在这个世道就是这样,食物单一,粮食产量又不高,而且还是靠天吃饭,我们的力量有限,也没有办法,走吧,到那边看看,找一家好些的牙脍。”单雄信说道,接头香儿的手就向里面走去。

一路上,有年迈的老妇求着单雄信买下自己孩子,有一些甚至不要单雄信的钱,只要每天给孩子一口包饭,就可以。

“公子,你买下我吧,我可以做很多的活,会洗衣做饭,扫地,什么都会,求求你买下我吧,我阿耶都饿死了,现在连一副下葬棺材都没有,公子只要给我二十文钱卖口棺材,奴婢这条命就是公子的。”一个穿着破烂,年龄大约十一岁左右的小姑娘看到单雄信从她身边走过,拉着单雄信的裤角,求饶地说道。

单雄信停了下来,看到小姑娘身边还躺着一个老汉,估计是刚死不久,一身骨瘦如柴,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躯体躺在路边,用茅草遮盖着,不断有蚊子在躯体上面飞来飞去。

单雄信端详起来,只见小姑娘长得还是很水灵,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一条好像多年没有洗过的辫子搭拉在身后,虱子不断地涌了出来。

“公子,就买下她吧,让她做我的丫鬟吧,看她也很可怜的样子,估计是确实过不下去了,看在他那死去的阿耶的份上,好吗?公子。”香儿是个心软的人,看不得别人可怜的样子,拉着单雄信求着说道。

“哎——行吧,反正是你的丫鬟,你看着合适就行。”单雄信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作为一个现代的灵魂,他这一路起来,心情也很沉重。

听到单雄信终于同意了,香儿高兴地扶起地上的小丫头起来。

小丫头看到自己终于把自己卖出去了,这样自己的阿耶就终于有一副可以息身的棺材,哭成了泪人向单雄信磕头感谢。

单雄信给了她二十文钱,叫来了旁边不远处的棺材铺的老板,把小丫头的父母入殓拉到长安城外下葬,做完了一切,三个人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