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敌人”一步步的逼近,单雄信看到来人的穿着,才稍为放松下来,因为单雄信看到来者都是穿着金吾卫的铠甲,鲜红的铠甲夕阳下在此时已是全身疲惫的单雄信眼中显得是那么的暖和,就像前世的人民看来了解放军一样。

士兵大约有二三十人,由一将领带队,走近了,是五个魁梧的中年将领,刚毅的脸庞,布满了岁月的沧桑,一双浓密的眉毛下面镶着一双粽粽有神的眼睛。

“前者何人?”带队的将领在单雄信不远处停了下来,看到单雄信一身的鲜血还有身上的刀伤,远远地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站在原地扬声问道。

看到单雄信一身的健肉,右手拿着一把长刀,全身是血,胸前一道长长的刀伤从突起的右胸肌一直拉到左边肋骨,还不断地往外冒着鲜血,再加上单雄信身后的背景,一地的死尸在夕阳的照射下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恐怖,让人不寒而栗,地上的残肢断臂,还有地上几个被砍掉的脑袋,谁看到了这样的景象谁心里也炸毛,此时的单雄信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恶魔一样。

“天策府单雄信”单雄信尽量用最清楚的声音回答道,不过单雄信还是不肯往下手中的长刀,谁知道这一伙人是不是真的金吾卫,如果是敌人装扮的呢?谁也说不清楚,天子脚下他们都敢伏击自己,还有什么他们不敢做得出来。所以单雄信看到对方回答道,手中的长刀却没有放松分毫。

“原来是单将军,在下左金吾卫杨成,得命过来了解情况,请将军配合。”对方腰部挂着陌刀,双手抱拳向单雄信行了个礼,以示自己没有恶意之意。

杨成来到单雄信的跟前,看了看单雄信后面的情况,用一种看魔王的眼神看了看单雄信,眼中满是欣佩之色。“秦王已经知道了这边的情况,派某过来处理此事,保证单将军的安全,现在请将军跟某走。”说完,为了让单雄信相信,杨成还将怀里的一块玉牌掏了出来说道:“哪,这个就是秦王的随身玉牌,来的时候秦王亲自交给某的。”说道递给了单雄信看。

说实话,单雄信自己也不认识什么秦王的腰牌,到底是不是真的,单雄信也不清楚。

单雄信现在在还没有搞清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不可能跟这一伙人走,此时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之心,直到前面听到一个嗓亮的嗓子响起才完全放松下来。

只听到前面远远的就看见一人骑着战马飞奔而来,边走边向单雄信喊道:“二弟,大哥来也!”

没错,来人正是单雄信的结拜大哥尉迟恭,只见他骑着战马打马飞奔而来,右手持着鎏金锏嗒嗒地打马而来,看不清脸部,只能看到一排白白的牙齿。

“二弟,大哥来晚了,怎么样,要不要紧?”尉迟恭跳下马来,看到单雄信一身的刀伤,扶着单雄信的肩膀关心地问题,当他看到身后的一地死尸之后心里也是震撼非常。

作为一个打过无数次仗的将军来说,手下也杀过无数的敌人,虽然杀过的人不计其数,但是那只是在外面的战场上,像现在这样在这个长安的天子脚下,他尉迟恭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到底是谁敢这么大胆在长安,还是离朱雀大街这么近的街道上当街派一批死士来击杀天策府的大将。

听到是自己的大哥,单雄信此时才是完全放松下来,听到大哥的关心话语,单雄信只觉得中心一暖,只觉得此时也是没了力气,

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哥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只觉得周围的景物开始旋转起来,头脑开始神志不清,向尉迟恭勉强作了一个微笑,说道“大哥,快点带我回府,让香儿为我处理伤口”单雄信用心了最后的一口气,便倒在了尉迟恭的怀里。

模糊之中便传来大哥的疾呼之声“二弟!二弟!你怎么样?你千万不要有事呀,你还欠大哥几顿红烧肉呢。”尉迟恭使劲摇了摇单雄信的臂膀说道。

回过味来的尉迟恭想起刚才单雄信让他带回去让香儿给单雄信处理伤口,二话不说便背起单雄信上马向东城疾奔而去,金吾卫的人想拦,尉迟恭抬手就是左右开攻,锏起锏落就打倒一批,完后打马而去。

单雄信用尽最后一口气让自己大哥带自己回去让香儿给自己处理伤口,那是单雄信以前教过香儿一些处理伤口的处理方法,在这个没有输血的唐朝也只有香儿这个老婆能够帮得上忙了,要不然凭自己身上的这几处伤口,用不了多久会失血过多而亡。

当单雄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时分。单雄信好像作了一个真实的梦,梦见自己又穿越回到了现代,做回了那个每天只会在酒店的后厨炒菜的一名籍籍无名的小厨师,每月拿着那点五六千块钱的死工资,过着月光族的平凡的生活,见到了自己父母亲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单雄信悠悠地争开眼睛,看到房梁上的横梁瓦片,单雄信知道刚才也只是作梦而已,因为这个房梁跟瓦片,单雄信以前中午睡觉的时候可没少盯着看,这东西他太熟悉了,叹了口气,心想“看来作了一场梦”

动了动身子,发现胸前跟后背传来阵阵的皮肤撕裂的疼痛感觉,痛得单雄信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好像跟一批蒙面的黑衣人撕杀来着,自己好像把他们都杀死在傍晚的街道上,不过自己身上也挨了几刀,当时自己好像晕晕乎乎当中跟大哥尉迟恭交待说让他背自己回来,并且叮嘱说一定要让香儿来给自己处理伤口的。

身子不能动,单雄信转了一下头,发现床沿趴着一颗睡着的脑袋,乌黑的秀发高高地盘地扎在头顶,看起来是那么的干净整洁,美人睡得很沉,均匀的呼吸身子起伏着,露出胸前一道洁白的沟壑。鼻子里呼出了淡淡的清香,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罩在眼皮上。

单雄信看到床沿边的自己的老婆,伸出手去想缕一缕她额前的秀发,没想到撕裂了伤口,痛得单雄信“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叫声惊醒了美人,惊恐地抬起头,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看到单雄信一双眼睛愣愣地看着自己,惊喜的表情不言而喻,瞬间大大的眼睛里面流下了泪水,沾湿了长长的睫毛,惊喜地问道:“公子,你终于醒了,要不然……”香儿说完,已是哭成了泪人。

谁都不清楚她这两天一夜里是怎么渡过的,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在这两天一夜有多么的难熬,万一公子永远也醒不过来,她自己一个人,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想起往日单雄信对她自己的好,点点滴滴、历历在目,更加可怕的是当她看到大哥骑着马把单雄信拉回到的时候,她看到单雄信那一身的血还有他身上的那一道道深如沟壑的伤口的时候,香儿自己也吓坏了,当时自己就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了一样,整个天空一片黑暗,乌云遮住了太阳,狂风大作。

当她听到大哥尉迟恭说,单雄信在晕过去的最后时刻交待让她来处理伤口的时候,香儿才停住了哭泣,把以前单雄信跟教给她的一些刀伤的处理方法都用到了单雄信身上,一边缝合伤口,一边掉着眼泪。

这对于一个女人太残忍了,一边是自己的夫君,一边是一道道深可触骨的伤口,香儿一边为自己的夫君缝合伤口,心里一边流着眼泪,心里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