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一直大喊大叫，跟强子的时候也是，但没有一句是假话。
他刚才说魔鬼，是说楚桑，还是乔桑？
我赶紧去翻衣兜，我钱夹里是有乔桑照片的，可手抖的太厉害，好不容易拽出来，结果还给掉地上了。
低头的功夫，王亮突然抓起被子，蒙到我脑袋上，我眼前一黑，赶紧扯下来，他已经从窗户钻出去了。
“操……”我扶着窗框，直接悠了出去，可地上垃圾太多，根本跑不快，加上王亮疯了似的发力，摔倒就干脆直接滚。
这地本来就是坡的，他这么一滚，竟然把距离拉大了，我眼看着他滚到河里，扑腾两下，没影了。
我边跑边扯掉衣服，甩掉鞋子，也跟着跳下去，我勉强算是会水，但这里是河，不但深，而且宽，污染的根本看不清。
我潜了几次，什么都没摸着，水上连个气泡都没有，我气的狠狠锤了两下，水花喷了一脸。
都说疯子一根筋，也不知道王亮会不会水，我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他也没上来，我的心更沉了。
“唐哥……”大猫也从窗户钻出来，一看我泡在水里，赶紧冲过来往外拽，“疯子呢？”
“不是喂王八，就是飞了。”我也不知道了，没人能闭气这么久，可要是死了，也该浮上来了。
大猫也下去看了一圈，“底下水草太多，估计勾住了。”
身上都湿了，索性也不套衣服了，就光着膀子往外走，我一直没说话，大猫不放心了，不停劝我，“说不定没死，而且这也不能怪你。”
我闷闷的点头，除了愧疚，还有烦躁，我刚才已经想明白了，之前看到楚桑照片的时候，王亮虽然害怕，但还正常，可看到乔桑的时候，才大叫魔鬼。
我摸出烟盒，想点根烟抽，可都被水泡了，一根都点不着。
“操。”我骂了两句，才问大猫，强子去哪儿了，他自己回来，肯定是没追上了。
大猫咒骂了半天，才说：“那孙子阴我，拿沙子扬我。我看着他钻楼里的，结果上去就不见了。”
大猫一直嘀咕着邪门，怕我不信，还特意领我过去看了一眼，那是最角落处的一个歪楼，直角的那种，墙皮颜色都跟别的楼不一样，一般这种都是回迁楼。
拆的是最不彻底的，门窗早就没了，但主体没倒，楼梯到二楼半就没了。
我趴在窗台往后看，底下比较平整，就问：“他跳下去跑了吧？”
“不可能。”大猫很笃定的摇头，“他刚钻进来，我就跟上了，最多差不了三米，就算他爆发了，速度快，能连点声都没有？”
大猫跺了两下脚，咚咚直响，我轻轻走两步，声音都很大，要是大猫说的那种距离，确实不可能听不见。
我让大猫等着，独自上去看了圈，在楼梯尽头处，发现一小戳黑灰，捻了下，还是温的。
我用面巾纸包了，本来还想再看看，又担心乔桑那边出事，只能退了下来。
刚走到小区外，乔桑就迎了过来，“医院打电话，替班的病了，让我回去。”
“要不你还是辞职吧。”我是真不愿意让她跟太平间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