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瑜虽然为人很不要脸,也经常干些调戏妇女、拈花惹草的事情,但她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比如,她不会趁人之危。

尽管眼前的向飞羽是她从前没有试过的类型,但就像那夜在公主府里一样,她对向飞羽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

不是因为向飞羽身上的男子气过重,向飞羽其实长得不错,尤其是此刻安静地躺在她怀里,更增添了平日里见不到的女儿家的柔情。如果向飞羽没有吃春.药,她是很乐意做一些有爱的事情的,但真正的万人迷,是不屑于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的。

最后,她只是把向飞羽带回自己的府中,令人好生照料,直到向飞羽醒来。

向飞羽醒来,视线所及尽是陌生的事物,心觉不妙。猛地坐起身,一阵清凉舒适的感觉袭来,丝织华丽的凉被自肩头滑落,内里竟然是空无一物。

向飞羽顿觉大脑一片空白。

多年从事捕头的工作经验,令她很快冷静了下来。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她眼睛所见,她内心所感,俱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

她不小心吃了春.药,把郡主误认成了公主……然后……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向飞羽不由得皱紧眉头,自己的衣裳,被一件件整齐叠放在床尾,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并没有看到司马瑜的身影,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司马瑜是什么样的人,能轻易放过送上门的她吗?

向飞羽胡思乱想地穿好衣裳,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天还在放亮,夕阳斜照在庭院,她一眼认出,这里是郡主府。

她必须要找到司马瑜问清楚才行。于是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在庭院里大步前行。

走了一阵,见着前方有一女子,于是她便加快脚步上前问道:“请问……”

女子闻声止步回头,却是在见到她的那瞬间,似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快速扭头跑掉了。

“等一下……”向飞羽追了过去,这女子看着好生面熟……不是已经叫郡主赶出府去了么?还是当着她的面,怎么还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女子穿过回廊,消失在了眼前的高楼里。

向飞羽停下脚步,略一思忖,难不成之前的一切,都是郡主的骗局?

她推门而入,司马瑜果然在这里,正与众美人饮酒作乐。向飞羽四下一望,唯独少了方才她在外面遇见的那一位。

司马瑜见向飞羽走了进来,于是笑道:“醒了?睡得……还好么?”

这刻意的停顿,令向飞羽莫名有些心慌:“郡主……我有些事情想要问清楚。”

司马瑜闻言便挥退了众人,屋子里顷刻间只剩她们二人。

司马瑜为向飞羽倒酒:“你想问什么,问吧。”言罢抬手招呼她坐下。

向飞羽犹豫了一瞬才坐下,却是没有喝酒。如今她对酒似乎是产生了什么阴影,本能地想要拒绝。

“郡主你是不是与驸马商量好的?”

司马瑜听了不由愣住,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过来,她问的是在游船上那酒里的□□。司马瑜道:“这件事情与我无关。”

“那就是驸马所为了?”

“她?你想的太简单了。”

“公主?”想到这里,向飞羽的眼神瞬间有些黯淡。为什么是公主呢?怎么会是公主呢?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么?

司马瑜端起酒杯,轻轻抿着,缓缓说道:“如此,你还不死心么?”她了解她的堂妹,司马璇之所以会这么做,答案再清晰不过了。

向飞羽蓦地叹一口气,略显无奈地看了司马瑜一眼,然后举杯喝光杯中的酒,似乎想将所有愁绪都混着这酒下肚一般。

良久,向飞羽又问:“方才我在院子里遇见一位旧相识,郡主……当初你叫我来府中断案,是否早有预谋?”

司马瑜知道此事瞒不住,便也不隐瞒,“早有预谋这话有些言重了,不过是那一日在街上偶遇向捕头,突发奇想罢了。”

向飞羽:“……”这两者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么?

“你不过就是想骗我到你府上罢了。”向飞羽道。

“没错。”司马瑜无法反驳。

“那么在公主府那夜,你也是故意布局引我误食□□,故意救我,让我信任于你?”

司马瑜挑了挑眉,就算是被误解了,却也并不解释。

向飞羽又道:“方才,我与你……在船上,还是……在你府上……”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向飞羽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令人羞涩的画面,脸不自觉红了起来。

司马瑜见了,心觉好笑,媚眼一转,计上心头。她本来就是个不要脸的人,这时怎么能放弃调戏向飞羽的机会呢?于是她淡笑望着向飞羽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向飞羽顿时有种万念俱灰的想法,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自己把司马瑜给这样那样了,背叛了自己喜欢公主的心,如此一来,自己和公主之间就更加不可能了。她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灌酒,喝到最后,眼前的司马瑜又变成了司马璇,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司马瑜却是笑不出来了,眼看着向飞羽一步步逼近,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要做什么?”

向飞羽微微一笑,心知这是司马瑜,“我们不是已经很亲密了么?”

“我说过,那件事你不用在意,都过去了,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司马瑜后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