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滑行,沈小瑜向朱鹏晔挥挥手算是道别,回首看开车的男人弯了弯眼:“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怕你忙,问的林靖。”主要是心血来潮想给人一个惊喜,可惜。秦濬不愿多说,逐问:“朱鹏晔找你说些什么?”

怕他忙所以问秘书的这个理由颇为牵强,沈小瑜心下暗乐,但也不道破。“朱少跟朱老头一个属性,属狐狸的,从头到尾一顿饭什么都没明说可暗地里却是什么都说了。”

“怎么?”

“他给了我一张卡,请我给他做私人投资。”不明说不落人话柄,以行动暗示态度,四两拨千斤的把该说的都说了,云淡风清的把当初朱范沈三家的恩怨一笔勾消,像是挥一挥手般的轻易。

“你接了?”

“为什么不接?”沈小瑜笑下:“说来我跟朱范两家其实没什么深仇,不必你死我活,只要他们安分不找碴我也没必要非去结这仇。”朱范两家说是两把刀,但这把刀一直只悬于头顶而非有什么实际的伤害,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忽视吧。“当然,有人非要找碴我也不是白莲花,不介意好好跟他们斗一斗。”他现在有钱有势又有秦濬做靠山,还真不惧朱范两家找麻烦,古话虽说‘民不与官斗’但现在的时代可不是古时的帝王制,民主制的国家就算只是留于表明那也有太多的制衡。

秦濬看他眼:“朱鹏晔出面代表朱范两家的态度,没人会不长眼撞上来。”

“那可不一定,没定就有人看我不顺眼闲着没事干呢。”沈小瑜笑着凑近:“要真有这么不长眼的,秦少可要给我撑腰。”

“好。”

见人答的这么肯定沈小瑜一乐。

秦濬睨他眼,勾了勾唇。“还说些什么?”

沈小瑜抿抿唇:“还说些什么,不过就是那些呗。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我这个正主都不在意了他到好,含沙射影说了老一些。”

秦濬一怔,潋了潋眉眼。

两人相识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对对方极为了解了,秦濬一摆出这模样沈小瑜哪有不知道的。伸手覆上他的,凝神看他:“情人结婚新娘不是我,说不在意那是安慰人玩的,但想想我们的身份、地位、家族、职责各种因素,能有现在这种结果真的是不幸中的太幸了。虽不能光明正大,总比那种被逼无奈分手弄的虐身虐心相望于江湖的好。”沈小瑜眨眨眼笑下:“至于口舌,嘴长在别人身上,说说道道伤不了我。”沈小瑜不知道他跟秦濬的关系有多少人知道了,但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有看笑话的、讽刺的、嘲弄的、当绯闻八卦听的、也一定有认为他是攀高枝依附于秦濬的,等等这些,甚至会把他设想的更不堪。“我以前的情形你也知道,要真把这些口舌当回事,那我早该气死坟头都长草了。”生下来就背付着‘奸生子’这名号,闲言闲语还听的少了?

“忌言。”又是气死又是坟头的,秦濬听着不舒服。

沈小瑜乐下,手指摩擦着他的。“我要真的受不了提出分手,你会放手吗?”

‘滋滋’的急刹车声在宁静的道路上显的尤为刺耳,沈小瑜措不及防差点一头撞挡风玻璃上。

沈小瑜:“Σ(°△°)?!!”发生什么事了?撞鬼了吗?!

秦濬扶着方向盘。他设想过两人的未来,‘分手’也在其中,时间、语气、地点、因素都做过猜想,他以为他能接受的,毕竟两人都是平等并不是外人所想一方依附于另一方不是?可自他嘴里听到‘分手’两字,心就被刺了一下,这还只是一个比方,要是事实呢?而且在刚才他的脑里闪现的不是放手,而是握住这个男人的弱点让其离不开他,甚至闪过不择手段也要禁锢这个男人的想法吧,想想,秦濬都不寒而栗。“永远不要说这两个字。”

“( ̄3 ̄)a??”沈小瑜看着沉默的男人,一时没明白。

反手覆上沈小瑜的,秦濬凝神看他:“永远别说这两个字,否则我不确定会干出什么。”

男人认真严紧,眼里丝丝的戾气让沈小瑜心里紧了紧。半晌,状似无意笑道:“这句话应该我说。我可是先陷进去的。”至于让他认识到这一点是因为他而梦、遗就没必要说了。“人各有志,我不再意,因为没有什么比我们俩在一起更重要。”像他这种人注定只注重实际而非虚名,因为怕别人说怕世人的眼光而跟喜欢的人离心离德,太不值。

沈小瑜不在意是因为他知道就算他在意也没办法改变这事实,无法改变又没办法放手那就只有接受,哪怕受些委屈,成为别人眼中不堪的主角。

赵文怡有自己的工作,除非有不得不两人同时出席的应酬,否则她忙的比秦濬还不见人影。说来两人难得见一次面,见了面也是匆匆通气窜供,不像这次秦濬专门把人约了出来,还约的是极为私密的俱乐部的单独包厢。

赵文怡一看这阵式立马正座,摆出一幅愿闻其详的严肃脸。就算心里知道秦濬有要事相商,可当真正听到时,赵文怡还是难免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秦濬,半晌才舔了舔干燥的唇道:“…你胆子真大。”原本以为假结婚已经是胆大包天了,没想到这男人还有更大胆的想法。

秦濬献上茶:“算我欠你一次。”

赵文怡难得炸毛:“拜托别用这种‘今天天气好’的语气说这事好吧?!”赵大女王纠头发:“如果这事败露,我会被我爷爷跺成十八块喂他那条银龙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