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看大家这段时间工作都累了,先放两天假去休息下,至于剩下的那些订单的事,我会去跟客户说明的。”

玻璃厂里已经有好几个工人已经连续地加班,现在都有些上火了,有的偶尔会发出几声咳嗽,有的嘴唇都干裂了,正在跟宋初夏说话的这个管事,症状最是明显,他的声音都有些干哑的。

于是宋初夏做了一个让大家回去休息的决定。

众人正在埋头苦干,心里还在想着这活什么时候能够干完啊,结果宋初夏一句话出来,他们都好像听到了天籁一般。

顿时,所有人都站起来欢呼,“主子万岁,主子万岁……”

听到这万岁两个字,宋初夏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站在宋初夏一旁的管事,瞬间就急得团团转了,他着急地喊着,“别喊了,别喊了,这万岁两个字要是让太子的人听到了,你们这是要把主子给害死啊,都快停下来啊。”

这在京都里,怎么可以随便喊万岁了,这些工人不懂其中代表了什么意思,可是这个管事是一清二楚的啊。

听到管事的话,那些人都不喊了,然后很快另一轮喊声又爆发,“主子威武,主子威武……”

宋初夏只是嘴角抽了抽,便随了他们。

又跟管事说了几句,让他走的时候管好门窗之后,宋初夏就离开了玻璃工厂。

走在大马路上的她,正在想要去哪里的时候,前面就出现了一个人已经帮她做了决定。

只见那个只见过一两面的,都差点忘记了的耶律敏罗在丫鬟的陪伴下朝着宋初夏走了过来。

耶律敏罗今天的穿着让宋初夏吓了一跳,她穿的是一身淡蓝色的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是京都里有钱人家的小姐常穿的款式,头上斜簪了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缓缓地走了过来。

要不是认出了她的脸,宋初夏都以为这个不过是个寻常的南下女子罢了,哪还有外族女子的样子。

“宋姑娘,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都能见到你。”

耶律敏罗在丫鬟的搀扶之下,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跟宋初夏打着招呼。

心里一副吃了翔的脸色,看着她,干笑了两下,“呵呵,真巧啊。”

耶律敏罗现在都已经是宋初夏在京都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了。

她可没有兴趣去帮南宫寒熙处理他身边的烂桃花的。

只是南宫寒熙身边的这些烂桃花好像都特别喜欢缠上了宋初夏一样。

“宋姑娘,既然这么巧,不然去我住的地方,我们聊聊?”

说完,耶律敏罗很亲昵地过来挽着宋初夏的手臂。

看着那只出现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宋初夏很想把她给剁了,她现在很想说,“我能不去吗?”然而,她发现自己已经很悲剧地被架着在路上走了。

她还记得耶律敏罗当时想要住在夜王府里的时候,被张永辉和南宫寒熙毫不留情地赶走了的,那么她现在会住在哪里呢?

宋初夏带着对这唯一的好奇,被耶律敏罗架到了一个她最不想去的地方。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大门,上面的牌匾上大大地写着三个字,“太子府。”

这耶律敏罗居然都住到太子府里来了?

“宋姑娘,你们南夏国的太子人真好,知道我没有地方住,就把我带到他们家里来了,还说作为哥哥的,要照顾好自己弟弟的未来王妃,说得我都好不好意思了呢。”

耶律敏罗一脸娇羞地跟宋初夏说着。

宋初夏嘴角抽了抽,低声回应着她,“确实是要不好意思啊,都不知道她哪个弟弟会娶你呢,你能不能当王妃还不一定的。”

耶律敏罗嗔怒地推了一把宋初夏,“宋姑娘,你真爱说笑,你们太子都说了,很快会给我跟你们的夜王赐婚的,我这身份都定下来了的。”

南宫楚阳连赐婚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他一个太子怎么给一个王爷赐婚,看来是觉得自己肯定能当上皇上了,她倒是都有些好奇,要是他发现南宫辕还活得好好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宋姑娘,我们快进去吧,你是我在南夏国里的第一个朋友,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耶律敏罗看到宋初夏站在门口不动,便用力地拉着她进去。

“你放手行不行啊,我可不觉得我们是朋友啊,就这么拉拉扯扯地不好看,而且,我想起,我家里已经做好饭,等我回去吃了,我就不跟你在这浪费时间了,我还是先走吧。”

宋初夏说完就想要去掰开耶律敏罗像是黏在了自己手臂上的手指。

这耶律敏罗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莫名其妙地把自己拉了过来,那天在夜王府里面,她们之间相处得可不是那么愉快的,现在又说什么朋友的,宋初夏觉得自己都恶心地想吐了。

耶律敏罗自动把宋初夏的话过滤了,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身旁的丫鬟。

那丫鬟马上过来拉着宋初夏另外一个空出来的手臂。

这里是太子府门口,外面还人来人往的,而且宋初夏还是将军府里的孙小姐,她想要用武功把她们甩开,可是也要估计将军府的面子,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耶律敏罗和她的丫鬟给拉进太子府内。

一进了太子府的大门,外面那些门卫马上把门给关起来了。

耶律敏罗也瞬间放开了宋初夏的手,脸上的亲昵早已经当然无处,取而代之的是高高在上的傲慢。

“贱丫头,要是因为你们的太子殿下说过要把你带回来,我刚才才不屑于碰你呢,把我的手都给弄脏了。”

耶律敏罗嫌弃地看着自己那双摸过了宋初夏的手,用手帕使劲地擦着,知道手都被擦红了为止。

宋初夏嘴角嘲讽地勾了勾,直接从身上拿出一壶水,冲着自己的手臂倒了下去,“刚被一个疯女人碰过,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什么病毒。”

不就是想显示自己多么高高在上,然后狠狠地鄙视自己嘛,这些她宋初夏做得比她溜多了。

果然看到她这个样子,耶律敏罗气死了,“贱丫头,你说谁是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