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进进出出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表情,大门口,有人在将这处房子拉上警戒线,屋里,法医验完尸体后,便将尸体盖上了白布。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浑身顿时无力,手里提着的一竹篮子草莓悠地掉落在她脚边,滚落了一地。

红艳艳的颜色衬着这般场景,竟让人由心底涌出悲凉。

她急忙拉住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了?”

被她拉住的人转头,和她说着什么,可是她却听不清。

耳边的声音仿佛都带了一层薄膜,她一点也听不清,只知道冲进屋子,猛地将那白布掀开,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时,她控制不住地嘶吼出声……

脸上的泪水无声滚落,几近决堤,慕云希哭着醒了过来。

转头看了看昏暗的四周,雅致精美的套房,空气中隐约地飘着一股透着某种含义的麝香,有些陌生,有些熟悉,这是哪里?

突然,一道不大的说话声传来,声音是她熟悉的,微光中,阳台上男人的背影落入视线,他正在打电话,语气冷冽没有温度。

慕云希愣了愣之后,便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在她落入险境之时,她下意识地想求教的人,仍然是这个人。

为什么?难道是四年前的本能还残留在她脑海深处吗?只要一遇到事情的时候,就会被呼唤出来?

她记得当时那个歹徒给她灌了一颗药,然后,她便失去意识了。

朦胧中,她好像听见了时寒洛的声音……

所以,是他及时赶到救了她,后来他们还……

保持着一个姿势躺久了,她便下意识地动了动,不想,这轻微的一动,却牵扯到身体各处的伤口,胳膊肘火辣辣的疼,膝盖处也是……还有某一处。

浑身酸软不堪,这感觉太熟悉了。

慕云希下意识地轻轻将被子掀开,露出的自己不着寸缕。

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特别是她的腰身处。

她呆了呆,而后一想到这一切形成的原因,她的脸色顿时潮红。立刻将自己严严实实地重新盖住。

看了看周围,大床边一件男式的白衬衫凌乱地半掉在空中。

顿了顿,慕云希只得伸手将那件唯一的衣服拿了过来,胡乱地套在身上。

男式的衬衣穿在她身上像裙子,很大,不过也正好,正好可以避免她走光。

她垂着头专注地系着扣子,凌乱的大波浪卷跟着垂下,半掩住她娇美的脸颊,袖子太长了,她便挽了一些起来。

而太过于专注于这一切的她都没有注意到,本该在阳台上打电话的人,已然回到了房间。

面前一处阴影冷不防地罩下,慕云希下意识地抬头,便和时寒洛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男人颀长挺拔的身躯套着一件薄薄的男式浴袍,胸口处大敞着,露出他白皙精瘦的肌肤,灯光下,透着温润的光泽,性感极了。

往上,是他俊美的五官,眉眼悠黑,薄唇诱惑,目光沉寂地看着她。

慕云希脑袋里还没有反应,就下意识地将自己迅速缩进了被子里,小手拉过雪白的被子便罩住了自己的头,将自己完完全全地藏在了被子里面。

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时寒洛站在床前愣了愣,认识她这么久,他这算是第一次真正地看到她这般小女儿的姿态。

他控制不住地就想笑,喉咙处随即发出罕见的愉悦笑声。

慕云希埋在被子里,无比的懊恼,她那本能的朝被子里躲,是啥时候养成的习惯啊!

最主要的是,她有什么可躲的?

时寒洛倾身,伸出手臂,将她脑袋上的被子扒了下来,露出来的脸一片酡红。

长而卷翘的睫毛扑闪着,诉说着主人的羞涩,慕云希有些不敢抬眼了。

“该看完的都看完了,不该看的也看了,你现在才知道遮,是不是太晚了?”

耳边,传来时寒洛低沉中透着磁性的轻笑。

慕云希的一张脸因为男人的这句话涨得通红,心中无比地斥责这个人,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知道吗?

“你……你胡说,我才没有遮,我只是穿衣服而已!”想了想措辞,最后,慕云希只能从唇齿间,逼出这句话。

抬头,黑亮亮的一对眸子恼羞成怒地盯着他,好像自己被冤枉得多么厉害似的。

时寒洛顺势坐在了床边,偏着头,顺着她的话说道:“诺,这件衣服怎么这么眼熟,好像不是你的吧,反正你说你没遮,那你干脆脱了好了!”

脱了?

慕云希立刻气炸了,抬头狠狠地瞪着他,“你无耻!”